看着他出错愕的神情，我扬了扬手里的面，冲他笑了起来:“看吧，即使像你这样很靠得住的人，也会遇到意料不到难以控制的事情，你怎么就能保证自己什么都行呢？”

        “你可以吗？”

        “嗯？”

        “哦，那好的，到时候你忙的话，我也可以带带孩子。”

        我抬看他的侧脸，单薄且瘦，而且前的肚子还出来一截，伸手想把他手上的大词典接过来，他换了只手，无声拒绝了我的好意。

        “你会陪着我，要说这个，是吗？”

        “嗯，还好。”

        “你也比她大不了几岁吧？”

        “啊，什么？”

        “不是，是觉得你不该总是压着自己，时间久了，会很累的吧。”

        “杨枝，觉得我闷吗。”

        深秋的夜已经很冷了，他的叹息受冷凝成一团白雾，消散在略显拥挤的街中。

        “你就可以啦？”

        “我会理好。”

        “放心。”

        趁他不注意，我挣脱了他的手，跑到炸串摊前，点了两串面，并迅速付款，完事儿后还得意冲他挑了挑。

        “……”我本来想问他买这个来什么，出口前又觉得不太好听，他可能会觉得我是嫌弃他乱买，所以临时换了种说法:“打算学英语吗？”

        这时炸面已经好了，我接过来，朝他递了一串，看他言又止，我又补了一句:“没加辣，放心吧。”

        “真是的……”

        我抬去看，他果然又红了眼，还扭过去不肯让我看，别扭的不得了。

        “嗯，我是哥哥，严琼小时候就是我带着。”

        他咬了一小口，什么都没说，慢生生把剩下的咬进嘴里，最后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拿出两张，并从中分出一张给我。

        “嗯，想等等，过几个月，去考成人英语。”

        “嗯。”严送玉比我先答话，拉着我走出了书店。

        “总说这样的话，让人怎么推拒呢。”

        “嗯？嗯嗯，我会陪着你的。”

严送玉最终挑了一本很厚的英汉大词典，直接放到我怀里，让我帮他付钱，老板就势问出了那个她似乎一直想问的问题:“是住在附近的新婚小夫妻吗？”

        他把我的手装进了自己的大衣兜里，隔着一层布兜薄，贴着的肚子，他的肚子被裹在大衣里，里面还套了衣，不像他的手一样冰凉，是温温热热的，我没忍住了，他僵了一下，但没有阻止我。

        “那……我不会你可以教我嘛，你也不是一开始就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