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

        “她很喜欢。”魔女将女儿抱到阳光下，小家伙一下子咯咯笑起来。

        问句。

        不知过了多久，凌乱的产床上，店长陷入了长久的失神。

        人是时间战车上的齿轮。年幼者单薄易碎，年长者锈迹斑斑；强者镶满锋利的锯齿，弱者圆无害；外向者凸出而引人注目，内敛者隐蔽且无声。他们以链条相连接，嵌入亦被嵌入，只为了寻觅对的齿轮。

        “我是被您爱着的吗？”

        【绝望】。

        她俯亲吻了他的，柔贴柔，双密不透风地耦合在一起。

        茫茫然的快感。

        魔女怜爱地拭去他眼角的泪珠。

        她想。

        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只有分娩之痛，是永远不变的。

        店长已经被疼累了。

        “坚持住。”

        意识里，他长舒了一口气。

        店长解掉围裙，凑进了看，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哭得真好看。

        魔女抱着崽儿，将食指伸进小婴儿的小肉手里，被抓握、抽出、被抓握、抽出……玩得不亦乐乎。

        “您以前不喜欢晴天。”

        他的每一种反馈她都很喜欢。

        “名字呢？”

        “唔……”魔女运转魔力再看过去，“命理的断罪者，执掌杀戮与惩戒的猩红魔女，其名为……”

        店长迷茫了好一会儿，才找回眨眼的能力。他了鼻子，眼里弥漫着水色，定定地望着魔女。

        “她有一双和你如出一辙的红眼睛，像鸽血红宝石。”魔女赞叹。

        虽然被分娩之痛折磨的样子真的很可怜，但她似乎也不知不觉习惯了让对方承受。

        太阳下，小魔女的红瞳反着璀璨的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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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据实际情况，颈的扩大并不一定会真的到十指那么宽，但也差不离多少，还得看胎儿的大小与胖瘦。

        冬日午后的阳光灿烂却不热烈，落在餐厅的菱布格窗帘上，将整个房间的色调都照得很。

连忙红着脸矢口否认，“我没有在分娩的时候发……”

        热哄哄的快感。

        ……

        “好可爱。”店长心都化了。

        温得像是漆黑雨夜里，沐浴后的魔女阁下点燃了炉的火，噼里啪啦的烧柴声中，她翻阅着厚重的书籍，答答的长发黏在她感的后背，雀跃的火光在注视者的眼中闪躲。

        但万万亿齿轮中，只有一个可耦合。

        直到口全开之前，都属于分娩的第一产程。这是最漫长也最难熬的阶段，大约需要六至十二小时不等。

        “你得很好。”

        魔女转过。

        他调整着呼，放下了脑海中对痛苦的感知，放下了紧张与迷茫，放下了反抗与维持反抗的意识，放下了担忧与恐惧。

        那是如同整个下腹虬结在一起，凝聚成一团块，还不断强烈地泵动的感觉。腰也很酸，椎骨里动的仿佛不是脊髓而是白醋，稍微的扭动都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呼――

        店长将锃亮的厨刀收进刀匣，转笑：“那还真是……和我很像。”

        不，不是痛，而是快感。

        “呃啊……”

        全心地投入到感受里。

        舒服得像是飘在云层上，扑面而来的都是蕴着魔女香味的风，它们柔情缱绻，它们如丝如缕，让暴烈的锋利的冰冷的都溶于水，渗透灵魂，再没有什么比这更温柔。

        羊水破了之后，阵痛会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达到无法承受的程度，子颈也将慢慢调整到能够生产的状态，由厚变薄，由窄变松，这个过程，也就是俗称的“开十指”。

        天花板很干净，像崭新的巨大纸张，未经着色而一片空白，预示着生命的一。

        不打自招。

        产床上，店长像一个痪的橡人，断断续续发出痛苦的息。

        “你高了。”

        感受自己呼的节奏，感受子的扩张与收缩，感受腹内腔的挤压与放松，感受胎儿的移动和下走，感受肚子里热的温度，感受颈被由内而外地撑开，感受产的极限，感受生命释放而出的磅礴。

        魔女用早就准备好的布包将柔的幼崽裹起来，放进婴儿床，满眼都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