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归一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但还是向现实低了。

        陈归一认识他，他就是导致她今天没课的元凶：她那个告病请假的信息分析课任课教授。

        好在她提出想吃豆浆油条的申请并没有被驳回，但服务员告知她：“豆浆要现磨，得等个四十分钟。”

        ――当然，主要是食堂好吃又便宜。

        服务员上前询问：“先生，您有预订座位吗？”

        ――教授出示的所谓预订信息，其实是一种代表“我是会员”的入场券。

        十几分钟后，两份一模一样的套餐被从窗口端了出来，与此同时，厨房里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怒吼声：“端回来！那是我特别给她磨的！不许卖！！”

        小豹子把陈归一送到了她说的宾馆门口，又帮她垫了房费，只说是他这个当老板的实在是看不过去下属的悲惨境遇，伸出援手，等她赚了钱再还。

        明天就把你辞退。小豹子恶狠狠地又往嘴里送了一口粥，不小心到了。

        “秋老师，您不点餐吗？”陈归一忍无可忍。

        一夜无话。第二天陈归一没课，左思右想还是去了俱乐，能帮忙则帮忙，能接活则接活。

        “哈哈，是啊。”陈归一希望教授离她远点，她尴尬癌要犯了。该说不愧是教授，反应就是比一般人要快，借口找得合情合理，天衣无――唯一的问题是，她作为内工作人员，完全能听懂他们的暗语。

        见陈归一开始认真思考，小豹子就差把“来住我家”四个大字写在脸上，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陈归一两眼一亮，：“我记得附近有家提供长租服务的宾馆，好像是一千多呀还是两千块钱一个月，我开始打工之后应该就能赚够租金了吧？”

        教授看了她一眼，还是点了点，把手机里的预订信息给服务员看。

        救救我，救救我。

        俱乐的日常活动理基于一种听着非常扯淡的方法：鉴于调教师大多情散漫且是兼职，通行的人对人预约制行不通，所以俱乐的会员会在来访前预约餐厅的座位，俱乐以此来控制每日来访的人数，以提供适当的服务――至于来了之后能不能约到调教师，那就要看运气了。

        陈归一嘴馋，同意了。

        “好的，请您稍候。”

        教授没有察觉到她的尴尬，仍然一派轻松地跟她搭着腔，看上去倒真像是一个在早餐店偶遇学生的亲切教授。

“晚上你住哪？横不能再回那个房子了吧？”他喝了一口粥，感受烂米粒在尖绽放的郁香味，“我记得你是外省的，本地有可以投靠的亲戚朋友吗？”

        她到的时候正赶上大分员工吃早餐，桌上摆的一碗碗面条晃得她晕。陈归一是北方人，不习惯在早上吃面。

        “哈哈，真巧，你也来这里吃早饭？”教授亲切地关怀学生生活，“我这不是生病了吗，就出来买份早饭吃。这家店的东西又便宜又好吃。”

        秋教授没听懂，他只知自己今天恐怕要铩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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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指向陈归一：“那位女士也要了这些东西，所以今天有了。”

        秋教授愣了一下。他知这边基本不提供那些，只是想装装样子让学生以为自己因为买不到想吃的早餐而离开，今天怎么会有？“你们这里平时不是……”不卖这些吗？他不死心。

        她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朋友圈，正门突然被打开了，陈归一下意识地抬，正好和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对视上。

        “瞧我，光顾着和你聊天，忘了正事了。”秋教授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一拍脑门，也点了一套豆浆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