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他担忧的事情总将到来。

        “好害怕……呜、对不起……”他一边哭一边述说自己的情绪，却又在那同时为自己的倾述而感到羞耻，“爸爸、妈妈――”

        自那次在阳台上爱后，陌生人来到的时间并不多，行方长数着日子，下一次“高峰期”应当就在春节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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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是要求行方长说自己“淫”、“贱货”、“欠”，也总是要求他说“喜欢”、“舒服”，言语宛如巨大的钉子，一寸寸刺激他的心底。

        床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着：1月2日，元旦假期，但对他而言，今天是1月2日，上班日。

        年初，认证即将到来，这之后还有为新一年准备的生产――这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昨天元旦的假期仅仅是因为要求三倍工资才给出的。

        行方长终于彻底失去言语，他嚎啕大哭，声音在梦中不断回，逐渐消在了白色的梦境中。

        父亲低沉的声音再次缓缓自他上传来：“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永远支持你……我们、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渐渐的，它从他的思绪里消失，只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被提出，用来缓解那些在错乱下胡乱进大脑里的东西。

        醒过来时枕上满是泪水濡的痕迹，他在哭……梦境中发生的事只是他想要的，可情感却真实到令他害怕。

        一切起因于陌生人而不是他，他所与所能的都只有被动接受，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望……都是如此。

        并且现在看来，比起肉上受到凌辱，更加糟糕的事情是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能否在这样事情中保持自己……

        他看着镜像的双眼，轻声地、一字一句地说：

        对行方长来说这再好不过了，陌生人与他一样，在疲力竭之后再没力去想其它的事，躯的疲惫下，神居然得到了放松的余地，行方长对此的心情颇为复杂。

        不正常地、感觉到了快乐的自己。

        “不是……我的错……”行方长喃喃念，“这些、不是我的错……”

        这句话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又无数次被陌生人的话语冲散。

        “这些都不是你的错。”父亲并没有介意他的举动，依然这样说，浑厚的男声在白雾间扩散，“是因为那个人的缘故。”

        行方长甩了甩，把这些思绪甩出脑海，他干眼泪，起床走进稀疏间，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

        行方长不知自己能不能顺利埃过这个假期。

        ――这是他一直想要听到的话。

        而他……竟然就在这抚摸中感觉到了快乐。

        行方长哭泣着重复陌生人教给他的言论，脑海里满是说这话时陌生人的模样：他压着行方长不断进出，望狠狠撞击在感点上，蒙着黑布的行方长无法看到他的模样，他只能够想象，对方有多么居高临下……

        然而他却毫不迟疑地用它来描述自己，在他脑海里，这词汇是无数陌生人要他形容自己的词之一。

        而他自己也在这片白色中渐渐化、消失……

        镜子里，他疲惫的脸上沾着水珠，反而显得神采奕奕。

        他们的这个公司，虽然年前要忙上好一阵，但春节假期会连同年假放上半个月之久，显然，陌生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一只手从后摁上他的脑袋，行方长抬，在泪眼朦胧间看见自己的父亲，轻轻拍着他的、安着他。

        不过对陌生人来说，这些大约都是对他的“折磨”吧。

        “――呼……”

脸也变得一片通红。

        他哭得更厉害了。

        他害怕自己说了些什么被摄像另一端的陌生人听到，那样造成的后果就变得可怕而不可预料，自上次受到惩罚以来，他一直竭尽全力避免让陌生人不高兴的行为，他不希望在这里前功尽弃。

        “你现在的样子真棒。”陌生人会说，行方长永远分不清他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仅仅为了嘲弄，他的手会在行方长各不断抚摸，隔着塑胶手套贪婪地摄取着他肤的温度。

        “――”

        过多的担忧或者无济于事。

        如此数遍，才最终离开镜前。

        这碰全然不带一丝杂，可他还是忍不住一缩，才再度将之接纳。

        行方长僵在原地。

        也是他已经完全失去、再也无法得到的话语。

        “你是行方长。你不是淫贱货，你不是谁的隶。你是行方长。……”

        于是他醒了。

        他害怕的就是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