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为何待我这般好？”

        那些恩客会送来各种珍馐佳肴讨好他，比较起来，冯晨送的东西，简直上不了台面。

        他本是千尊万贵的瑶王殿下，里多数人见到他，都得低下跪，一张脸几乎要贴地，他见都见不到，哪能记得？

        这事南遥倒是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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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遥：“嗯？”

        哪怕只剩一口干粮，都省下来，悄悄拿给南遥。

        正逢云开雾散，月光柔和落下，照得青年的眼眸闪闪发光，让南遥不由得为之心动，也振作起来。

        眼见冯晨出失落表情，南遥竟有些难过，忙：“怎么可能不记得？我早就认出来了，只是不敢确定。”

        自然是舒服的，美人呼间，热气直往冯晨脖子里钻，酥酥的，冯晨甚至能嗅到一丝桃花香，他感觉心脏遭到了暴击，砰砰直，可理智尚存一丝清明，他轻轻推开南遥，跪地磕：“殿下，别……别这样”

        南遥警惕，撒谎：“我没杀人，赵老二他们真是被毒死的，在我床上发作，我是慌了才想抛尸隐瞒。”

        可那些话，一样都是瞎编的啊！

        “那便好。”南遥怅然若失：“只要活着，就有希望重来。”

        是啊，他还没死，南越就不算亡！

        可此刻，南遥却亲口对他说，你没错。

        南遥惘然，他真不记得这么一号人。

        冯晨抬眸，眼里竟有了些泪光，委屈：“殿下，你不记得我了吗？”

        南遥倒也没想真，他不缺男人，这小崽子比他小两岁，就算馋，他也有点下不去手。

        他把那一吊钱还给冯晨，可冯晨却又强行了回来，嘟囔：“这钱殿下留着。”

        冯晨又：“殿下，我们这队人南下，出了不少逃兵，是不是你……”

        “还好不是殿下……”冯晨握住他的肩膀：“殿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有事记得找我。”

        此事过后，冯晨开始掏心掏肺对南遥好。

逗着，问：“这样，你舒服吗？”

        南遥竟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

        把这么多钱给他，又不睡他，这小子怕不是真是个傻的。

        事实上，三个月来，他已经杀了三十几个过于恶劣的嫖客，抛尸荒野。

        南遥被他吓了一。

        他如释重负。

        但随即，一种巨大的悲哀感爬上心，锥心刺骨。

        越想越心痛。

        小崽子大概是嫌弃他被那么多人上过。

        这些时日，冯晨可谓饱受煎熬，他心里压了块沉甸甸的石，总想着若是四殿下泉下有灵，看到自己投敌，必定失望至极，昨夜第一眼见到南遥，他甚至还以为是南遥索命来了，才会吓得灯笼都掉到地上。

        是不是你杀掉了。

        南遥抹了把汗，问：“你怎么会在这？”

        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却戳中冯晨心事，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再度跪地磕，咬牙：“四殿下，您还活着，南越就还没亡！属下愿誓死追随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冯晨嘟囔：“属下本是京城禁军中的一员武卫，那年春天四殿下出城踏青，失足坠，皇上大怒，要斩了随行禁卫军。那时候殿下跟陛下说，注意我很久了，很赏识我，求陛下爱惜将才，陛下因此饶了我和兄弟们。”

        他温柔：“不怪你，南越覆灭，老百姓总还是得活下去，百善孝为先，你得没错。”

        可南遥就是喜欢，那个人很合他的胃口。

        他不敢相信，昔日矜贵高雅的瑶王殿下，怎会沦落至此！瘦？军？

        这种秘密，哪怕是对至亲之人，他都不会说出口，何况是刚见一面的青年。

        冯晨下泪来，一颗心顿时如袭过，他应：“属下早年学过北狄话，没人怀疑，殿下放心。”

        冯晨：“城破那日，属下去找您，还没找到，就听说皇族都被屠杀血洗，他们都说南越亡国了，完了，属下家中还有五口人要养，为生计所迫，只得投敌，靠装傻充愣赚这一份军饷。殿下，属下对不起您，对不起南越。”

        冯晨顿时破涕为笑。

        南遥不觉，温和：“你份感，如此混入北狄军中，不会穿帮吗？”

        这冯晨晨，放火烧帐篷的时候机灵，怎么在自己这儿，就傻乎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