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裹着一寒气冲进来，一眼就看到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的你，眼圈顿时红了：“雪鸢！”

        谢燮脸上的阴鸷如同变戏法般瞬间褪去，快得不可思议，他几乎是瞬间收敛了方才面对你时那份偏执的专注，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带着三分腼腆、七分忧心的神情，快步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栓。

        萱萱的目光在谢燮诚恳的脸上和你虚弱的神色间来回扫视，满眼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雪鸢你到底伤得如何？听说你浑是血倒在山脚，吓死我了！"

后，他缓缓地、缓缓地蹲下去，衣摆拂过沾了羹汤的地毯，他没有抬，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极其仔细地、近乎虔诚地，将落在地的莲子一粒一粒捡拾起来，放在手心，动作专注得仿佛在捡拾稀世的珍珠。

        “师姐亲手打翻的东西，都是好的。”

        他终于抬起，目光从地上的污渍移向你，没有预想中的暴怒，反而漾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嘴角弯起的弧度带着少年人的纯真，可那双眼睛里，却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暗，他摊开的手掌上，是几颗沾了污迹的莲子躺在他白皙的掌心，显得有些刺目。

        “师姐生气的样子...”他歪了歪，眼神痴迷地描摹着你的脸，仿佛在欣赏一件易碎的瓷，“也好看极了。”

        说罢，搀扶着你从床上半坐起来。

        “师姐...如果萱萱因为你了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你觉得...我是杀了你还是杀了她？”

        门外很快就传来急促的叩响，伴随着萱萱惯有的活泼与关切声隔着门板清晰地传进来：“雪鸢！我听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快开门让我瞧瞧！”

        你看了眼谢燮，这消息是他编造出去的，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可惜了……”他低低地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骨悚然的温柔。

        她几步冲到榻边，想伸手去探你的额，却被谢燮不动声色地挡了一下。

        就在这时，竹舍外远远地传来一个清脆焦灼的女声："阿燮！阿燮你在里面吗？雪鸢怎么样了？”

        谢燮满意地笑了，眼睛弯弯的，像两弯新月，他退开一步，目光却像黏腻的蛛网，紧紧缠绕着你，欣赏着你被迫接受的姿态。

        是萱萱的声音！你猛地扭看向门口的方向，黯淡的眸子里瞬间燃起一丝微弱的亮光，如同溺水之人看到了浮木，下意识想要起张口回应，想呼救...

        就是这个笑容！那天他撕下多年伪装，用那双此刻盈满虚假温柔的手轻易制住你的反抗时，脸上挂着的，就是这种淬了毒蜜的笑容。

        “小心点，师姐。”谢燮的声音在你响起，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顺势将你半揽在怀里，那只作恶的手极其自然地下，紧紧扣住了你的手腕，力大得仿佛要将你的骨碎，另一只手却极其自然地环过你的肩膀，姿态亲昵而占有。

        你的心沉了下去，一寒意从尾椎骨猛地窜上，你猛地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尖锐的疼痛压下咙里翻涌的恐惧。

        谢燮会怎么？答案呼之出，让你浑血都几乎冻结，恐慌如同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阿姐，师姐刚醒，神还不太好。"谢燮的声音温温和和，带着安抚的意味。

        手腕的灼痛如同跗骨之蛆，提醒着你此刻的境和必须扮演的角色，你强迫自己弯起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脸颊的肌肉僵得如同石，那个笑容想必比哭还难看。

        “只是看着凶险，"谢燮的声音平稳而令人信服，他微微俯，极其自然地替你掖了掖上的锦被，动作轻柔又仔细，将每一寸被角都压得严丝合，仿佛要将你整个人都妥帖地包裹起来，隔

        你闭上眼，深一口气，再睁开时，眸中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你不再说话，只剩指尖微微颤抖着，了内心的屈辱。

        灼热的呼在你的脸颊上，语气是诱哄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手腕上的力在无声的收紧。

        然而，谢燮的动作比你更快，他迅速起扣住你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