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卢匡义攥紧的拳缓缓松开，罗谦知他已冷静下来，于是接着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应该懂这个理。”

        卢匡义低下了，神情失落：“我看不下去了……走吧。”然而他刚想转，又被罗谦拉住了手。

        “不，你要看下去，你要看着他被刑官打屁。”罗谦语气坚定地说：“你不仅要看着，还要把看到的每一幕都记在心里。记住刑官是用何种刑打他的屁，记住那两小屁被打得有多红，得有多厉害。记住每一下板子、每一记藤条落在光屁上发出的噼啪声。”

        刑官高高地抬起手来，前臂和手腕骤然发力，同时下压，比小男孩的屁大了一倍不止的大板子，照着交界的肉重重地落下一记责打。板子的大力冲击让小屁肉乱颤，然而这痛苦的余波尚未平息，藤条的狠厉鞭责却已紧随其后，准地抽打在小肉丘平常接凳面的位。卢匡义这才注意到，这一顿打屁惩罚虽然名义上是教刑，然而刑官所使用的却是笞刑规格的养耻木与养耻藤。这一次的教刑责，光是打屁的工，就比半个多月前那场训教板责一百的惩罚，要严厉太多了。

        此时饱受痛打的小屁里里外外都已经深红一片，找不到任何一稍显白的肉。每一寸屁子都高高起，分不清哪里是鞭痕，哪里是板痕。打屁惩罚到了这个地步，小男孩的好像不再怎么打都没有明显的变化，普通人总以为此时孩子的小屁已经得麻木，然而只有亲承受这一切的小男孩才知，被打得通红胀的小屁再挨板子和藤条，那痛裂的滋味只会加倍的难熬。

        卢匡义攥着拳，强忍着心疼，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打屁的刑每一次毫不留情地，重重落在小男孩深红瘀的上，卢匡义的心便也跟着感受到一阵剧烈的刺痛。凌厉的藤条破空而下，发出“咻――啪”一声，火辣辣的刺痛横贯了两暗红发紫的丘。小男孩尖锐的哭嚎声再也压抑不住地响起，甚至喊破了音。

        小鱼儿的哭声令卢匡义心疼不已，然而他听得出来，小男孩虽然已经承受不住这严厉的打屁惩罚，却依旧带着一丝不屈的倔强极力忍耐着。卢匡义终于明白了罗谦让他留下观刑的用意，就是要让他知，小鱼儿是个内心无比坚强的孩子，一定可以熬过这羞痛万分的刑责。因为小鱼儿始终相信卢叔叔会来救他。

        远传来四声钟响，典史宣告停手，两名刑官暂且退到了一旁。师爷端起地上的小碗，向台下众人展示――眼泪只积攒了浅浅的一层，远未达到标准。实则在碗上早就钻有一个小孔，哪怕是水的男娃子，也不够眼泪装满这悔罪碗。又因孔眼细小，端碗的时候拿指一堵就看不见了。范师爷接着又装模作样地呈给贾似德，说请知府大人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