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宴闻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愿意合呢？”

        黎里轻声：“把那里切除合起来，让我真正变成一个男。”他突然苦笑了一下，“她还期盼着我能结婚生子，虽然我一直跟她说，家里的经济那么差，我的条件也不好，找女孩子就是祸害人家，可她心里还是存着幻想，她观念太陈旧，始终觉得结婚生子才算是完满。”

        黎里费力地张开口，“没对她那样撒谎，是因为要圆这种谎言更难。”

        黎里轻声：“怎么可以说是谈恋爱呢……”

        黎里有些好笑，“她都看到我们亲嘴了，还怎么否认啊？”

        宴闻跟他的条件完全不一样，他原本就喜欢女，是被男人掰弯的，他家世又好，人也英俊，跟女结婚孕育后代才是正途。

        黎里：“因为需要你合啊，我妈妈那种格，要是我那样说了，肯定会想要联络你甚至跟你见面，如果你不愿意合我的话……”

        宴闻听到“合约”期限的时候皱了皱眉，听到他后面这句话就被分散了注意力。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黎里这段时间的状态这么奇怪，也明白了他那些隐约拒绝的缘由。他倒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无法理解，反而有种不知该怎么开口的感觉。

        宴闻：“你觉得出柜比被包养还严重？你认为你母亲更容易接受后者？你想留给她希冀，让她以为等几年后你就能走上她希望你走的路？可你本不到，你是彻彻底底的同恋，里里，你对女人本就不行。”

        听到这句话，宴闻终于开了口：“什么手术？”

味，那纠结感不知不觉减轻了许多，黎里闭了闭眼，情不自禁就说出了近段日子以来的困扰。“我妈妈知我们的事了。”

        四目相对，也不知过了多久，宴闻才：“确实敬业的。”

        宴闻看着他：“难在哪里？”

        黎里连忙：“合约期间内，我当然不会去这种手术的。”他忍耐着心底的异样，即使两个人现在贴得再近，宴闻对他再好再纵容，他都清楚对方迟早会选择结婚那条路。

        “什么？”

        “她很难过自责，因为她一直以来的心愿都是希望我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虽然我一直安她，我们之间的合约就只有两年，可她依然无法安心。她特别纠结于我的……那里，所以我骗她，我没被弄过那里……”

        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的向，宴闻说的每一个字黎里都无法反驳。

        乱七八糟更像是逞强的言语一句一句冒了出来，把原本的气氛毁得差不多了。黎里有些懊恼，他应该是来求和歉的，而不是来说这些无意义的话的。

        宴闻缓缓：“说是谈恋爱。”

        黎里不敢看他，语气艰涩地：“我也就是暂时的产生负罪感所以过不去心理这一关，但我现在愿意对你剖白，那我肯定是能越过去的……”他呼有些乱，终于缓慢抬，对宴闻出一个笑容来，“就说在敬业这方面，我一直都是……还可以的吧？”

        黎里觉得他是故意的，毕竟以他的智商，不可能弄不明白自己纠结的点在哪里。

        可他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选择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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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闻看着他，徐徐：“比如说，否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包养。”

        宴闻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不选择手术，但选择让我看着吃不着？”

        宴闻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并不冷，没有发怒的迹象，不过明显也不是在高兴就对了。

        明明是在夸赞，可黎里没有半点被夸赞后的喜悦。先前宴闻在短信里给他歉，让他心情得以轻松，可此刻那些石好像又一块一块地填回来了，坠得他心口难受。黎里笑：“当然要敬业啦，毕竟你这样的金主不好找，又帅，给钱又大方，也没什么怪癖……我妈妈是没有真正见过你，如果见到了，说不定会觉得他儿子被包养了一点也不亏，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宴闻突然：“那当时为什么没有换一种说辞呢？”

        “谈恋爱”这三个字像是重锤一样击在黎里脑海里，令他浑都僵了起来。他呆呆看着宴闻，没看出他有开玩笑的成分，有种预感冒了出来，可只冒出了尖冒出了芽，就被他强行按压了下去不敢深想。

        沉默片刻，宴闻才：“你怎么想的？”

        宴闻不算太意外，他知晓黎里的格，世界上能让他困扰的事情不多，而家事几乎占了百分之九十九。

        更何况，这原本就是在对方的计划表之内。

        “她想要我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