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天垚把较厚的一条被子给了他，自己卷起了薄薄的棉被。分被子睡后，严冰冷得睡不着，手夹在大里捂了半天都没热。

        严天垚望了眼没开的热水：“明天带你去澡堂。”

        严天垚给他掖了下口的被子：“慢慢就习惯了，睡吧。”

        严天垚无奈地叹气，把两条被子叠在一起，他把孩子拉到自己怀里，“这样还冷吗？”

        一个六岁的孩子就会饭？放在旧社会还能理解，搁现在简直不可思议，严天垚问他：“你会什么饭？”

        “嗯，第一晚我还不习惯……”

        孩子的菜不难吃也不好吃，严天垚也不挑，吃完后指着那张木板床说：“明天我去买床，今晚你和我睡。”

        严天垚边突然睡了个孩子也不习惯，这孩子还一直在翻，他不耐烦地说：“别动了。”

        吃完后，严天垚洗碗，然后稍微整理了下屋子，随后他又拿出一床被子铺在床上。严冰主动过去帮忙，严天垚见他手脚麻利，问：“你还会什么？”

        可是，这次严天垚却没笑，他促：“快吃。”

        “睡不着吗？”严天垚摸摸他。

        晚上，严冰垫着小板凳趴在灶台上饭，他一直默默盯着这个新爸爸，他就坐在饭桌上看手机，看着看着就傻笑几声。

        严冰点，问：“我能洗澡吗？”

        严冰在被窝里搓着小手：“爸，我冷。”

        严冰点，乖乖闭上眼睛，听见上传来鼾声时，他又睁开了，在月光下，他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他突然伸出小手，手指若即若离地描摹着对方脸的轮廓，从眉到鼻子，再到嘴……

        他以为找到了一个好爸爸，虽然穷但很好，他贪婪地闻他秋衣上的皂味，热了可还是睡不着，他小心翼翼地叫了声爸，急着想得到这个男人的肯定，急着想入这个家。

        出乎意料，严天垚最怕接回来一个祖宗，调又生惯养，没想到这么懂事。

        严冰抱紧他，手臂只能环住一小半腰，“不冷了。”

        “我也有爸爸了，有家了。”

他笑了，心里洋洋的，忍不住又叫了声：“爸。”

        他一笑，他的心就抽动一下，一边炒菜一边在心里念着：他笑了，他笑了，他笑起来真好看啊……

        “简单的都会，番茄炒、骨汤、熬粥……”

        严冰一边铺床一边想：“洗碗，洗衣服，打扫卫生我都会，我还会饭。”

        严冰小小年纪就很会看脸色，看气氛不对就没再多嘴。

        这是严冰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严天垚睡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