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侧弯腰,两人的眼神便对上,两双如出一辙的眼睛里互相映
出对方的
影,他猛地坐回去,
咙发涩,再不敢多看一眼。
坐在台上的始作俑者远比所有人都冷静,好像自己掌的只是个垃圾场。这种平庸之恶远比纯粹的暴力更加可怕。
如果是为名利,承受这种折磨并不值得,如果是为信仰………
“你、你……你不要告诉我你盯上了人家小姑娘……!”杜兰德非常痛心,
好好好,误会更好!法庭上,他站在记者堆里,视线穿过诺大的庭审区,看向透明格子间里的孩子。她正在翻译集中营战犯的话,怎么挑选,该决多少营区里才能住的下,如何提高毒气室运作效率。
理和执行命令是他的日常工作,至于思考这些屠杀是否有必要,那不在他的工作范围内。
“………………………………………………………………”
……十一岁……十一岁好……十一岁好……布莱克握着怀表的手微微发抖……
他明白自己没有任何资格,但也真的很想问一句,乖乖,咱们能不能换个人喜欢?这种没有前途的臭男人怎么能得上你?
好……好……什?什什什么?!!
“你平时爱说笑就算了,怎么能真的这么不要脸!”
听听听听,听听这个翻译的水准?但一想到楼上的女孩天天要和一群畜生打交,布莱克便无法自
地心碎。
乖乖,十一岁是不是还是差的多了那么一丁点……
要不是看在多年情分上,罗世钧真想一拳锤爆这傻缺的脑袋。
“他动用很多关系把我从南京合法带到柏林,怕我在
两人之间隔着不大不小的距离,谁都不敢先看对方。
这要他如何能忍住?布莱克凑过去看,不看还好,这一看,直接五雷轰!
戈往上看,把眼泪一点点吞回去。她知
,他不会认她了。她像是
好什么决定,不
怎么样,这也许都是最后一次机会。她抬手
干眼睛,把怀表捧到他面前,
“这是我的爱人……你想看看吗?”
他不禁问,刚说第一个字就哽住,清清嗓子才勉强继续,“他……多大年纪……”
“嗯,很好很好、他教我写字,送我上学,给我提供最优渥的生活、最好的教育……他们全家都对我非常好……”
办公室陷入诡异的安静。杜兰德皱起眉,一点点站起
,目光震惊,随后伸出手指,难以启齿地指着他,
布莱克别过脸,嘴在抖。
“总之,你给我好好培养茜茜……对她宽容点儿,说实在的,你得好好改改爱骂人的臭病。”他越界了,一个超级特工犯这种错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可要是连这种话都不让说,他下一秒就能怄死!
夜晚,戈走出宿舍楼,独自坐在角落的大树下。她在期待什么?她不知
,听到脚步声,她死死地握着手里的怀表,一动不动。布莱克坐到右侧的空位上,扣着手,后背僵直地像块木板。
“六岁的时候……我和父母在南京失散,是他救了我……带我回家,把我养大……”
“大我十一岁。”
“他叫海因里希・冯・俾斯曼。”
杜兰德彻底夺走他的烟盒,
我的乖乖宝贝,你喜欢谁不好喜欢个当兵的德国佬?!!
布莱克低着继续沉默。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只能当个废物,一个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保护不了的废物!一个只
生不
养的人渣!他这一生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连路边一条狗都问心无愧!
怎、怎么了,怎么了?!
布莱克坐起来,拿起手里怀表仔细看,多看两眼发现确实有几分人样。
布莱克转过,“你得答应我。”
听着那熟悉的南京腔,戈霎时哽咽。她知
他完全可以避免,酸涩冲上鼻尖,戈
咬着下
,只这样已经开始崩溃。
……布莱克绝望地往后一仰。
“你怎么回事?这几天状态奇奇怪怪的,满脸胡渣也不知刮。”
很好,还是个死贵族,不知现在在哪里高就,美国?苏联?要是在英国人手上,那算他走运!
长大……
唯独对不起最爱的人。
“他……对你好吗……”
“在、在看什么?”布莱克用中文说。
为了信仰的付出……止步到他这里就可以了。为它,他已粉碎骨,千千万万遍。布莱克举起相机,用镜
假装不经意地扫过全场。
“这是我的爱人……我们相爱了。”戈又一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