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通后的忙音“嘟嘟”的响，无休止一般，令人心烦意乱。

林澈窒息。”钱打你卡上了，林老师记得，每周来上课。“

十点，电话铃声把她从睡意中生生的拉起，窗帘遮不住透进来的光，亮得她甚至无法睁眼，手机被她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张口的声音又闷又哑，一时间竟有些不像她，“喂？”

杜林不再追问，他在追问的一刹那就知自己本不该问。即使林澈没察觉到异样，可他自己明白。

煽风点火的人

林澈在霍家本没有睡好，或者说是本不能安心入睡。

等她再睡去时，依旧是无尽的噩梦，反复纠缠。

话在嘴边竟然没过脑子，这话说得太快，紧跟着林澈的话音接上。只是林澈现在迟钝的可怜，听不出一点的不正常。

她上的大衣是她从衣柜里随手拿的，衣服很大，能把她裹得严实，把大半个都能遮掩，足以蔽，上面带着淡淡的古龙水味。

只是撑到双眼再也睁不开时，才勉勉强强的昏睡过去，睡梦里等待她的是纠缠不清的梦。

这是杜林回国后第二次给林澈打电话。

林澈过了好久才应，她几乎又要睡去，真的是困极了，疲惫不堪的被彻底抽干了力，就要枯竭。本无心去听杜林的话外之意，“嗯.....没干嘛，老样子，上课..”

只是电话接通后的那一声回应，带着重重的鼻音，把他的烦躁瞬间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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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自己床上的感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包括房间里的气味，都能让她放松戒备。

昨天？她晃神，“嗯...昨天也是。”这次不是因为困意，是言不由衷的停顿。她的意识在一点一点的回笼，睡意渐歇，她心里又重复了一遍，昨日的事历历在目，嗯，昨天也是。

他把林澈看成从小陪他长大的姐姐，小时候虽打闹个不停，可他知林澈一直在保护他，陪伴他。

“昨天也是？”他有些急了，在娱乐圈的他本就明谙说话之，可偏出这种低级的破绽。

透过电话都能听得出的疲惫，他总能在她面前收敛住自己的脾气，变成一副乖顺的模样。甚至没提到昨天被挂断的电话。”是我，回国了。”他话音顿了顿，试探的开口：“问问你干嘛呢。”

深夜的噩梦拉扯着她，她在混沌里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大雨悄然而至，惊雷划破长空，把她彻底惊醒。灯还在亮着，七月的夏天竟透着一丝凉意。

那么多的比赛都是林澈跟着他一起参加，他们有共同的梦想，共同的热爱，并且一起坚持了这么久。杜林深知自己能走到今天这步，跟林澈的存在和退让密切相关。

他对林澈有一种从始至终的占有和保护，自从听说林澈父母出事之后起，这种强烈的保护比之前更盛。

她太紧张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折磨着她，似乎很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昨天的电话太过突然，他明知有些越界，还偏要执拗的去问。闷闷说了一句，“我晚上去找你。”就挂了电话。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酒醉、以及近乎掠夺的爱让她再也坚持不住，好不容易强撑起来的力不出半刻就被用尽，电话挂断之后，没有多久就又堕入梦中。

六点，天还蒙蒙亮。她走出霍家，她没见到霍城，但她见到了他的司机——送她回家。

她心里清楚，这是谁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