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度似乎稍低一点，冰加厚的特别快。

        对应的，单大领在听完贾闰士的汇报后，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只是让副将夏侯宁远去迎接即将到来的程大郎，然后再让人点起火堆，打起旗帜，静待后者的到来与汇合。

        这似乎暗示了他的想法。

        “单大领！”

        程知理提前派出贾闰士的行为起到了效果，暮色中，他几乎是顺利率众驰到了单通海跟前，并第一时间进行了宝贵的交决策。

        “程大哥。”单通海半睁着眼睛来看对方。“我听了你属下转述的言语，觉得你想的有理……至少六成以上，那张须果是要行类似计策的……没理由我能想到的事情，人家一个老革想不到。”

        “那你何为？”

        程知理瞥了眼继续“渡”河不停的大队。

        “我要按照原计划，继续过河奔袭。”火光旁，单通海平静以对，并出了简短的解释。“无论对方行何计策，大军都已经渡过一半，晚间唤回，反而会使队离散，倒不如继续按计划夜间沿河奔袭……若对方没有这个意图，我们依旧是奔袭成功，若对方有类似计划，我们便迎而战！”

        程大郎也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点：“若是单大领决心已下，我也一起渡河，咱们不能分散兵力。”

        “你白日已经很疲惫，只跟在后军，交战后期看战况再投入战斗。”单通海也点点，然后了吩咐，便要下往冰面上来行。“我也只让前军先着甲。”

        “可是……两位大领。”就在这时，年轻的贾闰士忍不住插嘴。“他们会不会也猜到我们的行动……因为程大领之前的进？”

        单通海回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没有吭声，而是继续下往河中而去。

        程大郎同样是继续从容下，紧随其后，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

        “你这年轻人，脑子糊涂了吗？”倒是单大郎的副将夏侯宁远在旁伸出鞭敲了一下对方的后背。“便是对方察觉，那又如何？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来得及更改计划，深夜设伏吗？也不过是迎而战罢了。而且，你是什么份，在这里胡乱问？若不是看程大郎的面子，先斩了你祭旗！”

        贾闰士瞬间醒悟，却是毫不犹豫，翻下，紧随其后。

        事实证明，樊虎远不如程大郎细，他几乎是大约一个时辰后，方才因为程大郎的退后过快、过猛咂摸出了一点味，而且他并没有直接作出正确判断，而是亲自渡河向北，来到了汶水北面的官上，并且只是等在此。

        然后，在大约二更天的时候，见到了开启夜间奔袭的上司张须果。

        “我小瞧单通海了。”

        坐在河边小扎上的张须果听完樊虎的汇报，又仔细询问了一遍细节，稍作思考，便得出了结论。“此人不光是行事果决，也得了谋略三味……所谓兵法，无外乎就是虚实和奇正而已……如今如我所料不错，他应该是用了跟我们一样的策略，所谓以兵法奇谋来求六分胜，便显得有些自欺欺人了。”

        张须果此时积威已深，周围将官虽然汇集，却无一人开口，因为他们知，这个老革绝不会耽误战事的。

        “不过，我多年从军，却晓得，胜负这个东西，不是那么简单的。”张须果停顿了片刻，忽然又冷笑。“天时地利人运后勤军心，哪个不是定胜负的东西？而这一战，既然我们明面上的棋几乎算是下的一样，能决胜负的，便只有一件事了……”

        言至此，张须果环顾四面，冷冷喊出一个字来：“勇！”

        无人呼应。

        “狭路相逢，勇者胜也！”张须果霍然起，以手指向了一人。“张朱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