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有印象，便一边自行来填前面信息，一边低声来问：“老赵……要降吗？”

        那人扶着下方榻上血渍，看了看张行，缓缓摇：“张三哥，你是知我的，我家小妻儿宗族都在东都，委实不敢，除非你想法子报我死了……但也难，也还是不敢……还是求你念在往日情分上放我一条路，我这辈子感激你。”

        张行不置可否，只是再言：“我只是问你降不降？”

        “不、不敢降。”此人终究还是低，咬牙以对。

        “我要是能尽量保证你降过来的消息不被知晓呢？”

        “那……那我愿意试一试。”

        “好……再说几个名字……这些断的人里，指着巡骑点三个最差的人，再三个最妥当的人。”张行也不抬，直接言语。

        那人终于一怔，但片刻后还是压低声音说了几个名字出来，然后却又忍不住立即来问：“不降就死吗？还是说名声差的，降了也死？名声好的，不降也能活？”

        “不要问，也不要说多余话，理大家都懂……路是你自家选的，我能的不过是网开半面。”张行叹气，然后直接看向了小周。“去吧！扔到堂内，靠一边放置。”

        小周和贾越倒都是极好的执行人。

        须臾片刻，又一人来，刚被扔到榻上，便了下去，似乎准备叩首，幸亏小周又把他拽住。

        张行抬看到是个无须的，立即换了张纸：“姓名？”

        “孙、孙桥。”

        “哪里人？”

        “东都……不对，南阳，约莫是南阳……”

        “家眷何在？”

        “早死光了，反正不记得了。”

        “什么职务？”

        “北衙文书內侍……”

        “什么文书？”

        “专仓城出入的……”

        “愿意降吗？”

        “愿意……求张三爷给条生路，牛……”

        “小点声……北衙内里此番随行的，说三个日常里最遭人恨的名字，再点三个最好的。”

        “是、是、是……”

        “好。”张行记下名字，再去看小周与贾越二人，小心叮嘱。“带他下去，也放堂上……往后的人也如此，但要在堂上弄三四个点安置，外面也可以放，突出一个杂乱无序，但又分拨分堆……不要让他们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