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飞,便可轻松回到他的黑塔,往日也不少这么,但自从三征大败之后,通天塔再行坍塌,他便每日亲自骑
,堂而皇之穿越天街,往返南衙与靖安台了。
而这一日,迫于时局发了难的他自然也不例外。
就这样,在二太保薛亮的护送下,曹中丞于中午时分,抵达了他忠诚的靖安台,尚未回到黑塔,便有人来报,说是伏龙卫常检、英国公长女白有思忽然孤前来,已经在黑塔里等了中丞许久了。
曹林一时惊疑。
毕竟,此一时彼一时也,白有思昔日为下属,但如今立场却存疑,只是因为那日沽水畔的事情委实牵扯太多靖安台内里,再加上英国公出镇一方,白有思形同质子,这才佯不知,冷淡
理的。
孰料,对方居然敢孤前来?
而既然如此,他曹林为大宗师、皇叔、中丞,又怎么可能不进自家黑塔与之相见呢?
“中丞,许久不见,可还康健?”
风铃乍响,甫一来到塔内,登上五层,便看到等在这里的白有思昂然持剑行礼,后者还是那副常见的素色锦衣打扮,上武士小冠而已。
曹林点了点,带着薛亮越过对方和一排黑绶,坐回到了座位中,这才淡然抬
:“思思不去谨守白塔,如何有空来老夫这里?”
“回禀中丞。”白有思从容告知来意。“听说世交李定因为没有行贿,被罗方那厮构陷,无辜入狱,受他家人委托,特来请释!最起码,应该将此人移交给兵和刑
,让兵
和刑
来议论他在蒲台的行为,是有功还是有过。”
“他之所以入狱,不只是因为军事,更不是被构陷。”曹林沉默片刻,认真来对。“老夫听到的是,这个李定是那个逆贼张行的至亲故交,此番入狱也是因为他在东境时与张行擅自勾连……”
“中丞说笑了。”白有思当场失笑。“若说逆贼张行的故交,整个靖安台,谁人不是?中丞不也差点了他义父吗?而若说与他勾连,自我以下,当日在沽水畔的靖安台所属,哪个又算是没有勾连呢?而当日若非属下我深明大义,主动渡河去
聚拢,只怕靖安台前三组的人,一半都跟那厮造反去了……若中丞不信,何妨问问薛亮?”
薛亮言又止,却被曹林伸手示意沉默,而后者,也在犹豫了一下后,决定坦诚相对:“思思,有些事情,咱们心知肚明,不必多言,我只问你,若老夫不放人呢?”
“那我还是想知,中丞凭什么不放人?”白有思追问不及。“法度,还是权谋,又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有人说,李定只是倒霉,是因为中丞正好要压制段尚书,以图在兵
立威、把控兵
,再加上张行的事情确实是中丞心中耿介,撞到一块去了,这才拿他
筏,是也不是?”
曹林再度沉默。
薛亮在旁不耐,直接闪出:“白常检,陛下去了江都,如今只有中丞以皇叔之执掌东都,天下事皆可为,你说再多,中丞就是不想放人,难
还不够吗?”
“若是这般,那我也就有话说了。”说着,白有思毫不犹豫握住了自己的倚天剑,然后另一只手微微握住拳,抬起来放在
前,反问薛亮。“天下健者,岂独中丞?请薛朱绶替我问问中丞,谁说天下事他皆可为?单就李定这件事情,我已经答应过他家人了,今日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