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收敛思绪，轻拍了拍叶半秋的肩，转往中去。叶半秋随在后，叹：“小师妹长大了，都不亲师姐了。”

        她无奈一笑只以为今日还是听不见这一声师姐，刚转想再去寻点什么哄小师妹时，却被一只稚的手牵住了衣角。

        叶半秋：“……”她咬牙，缓了半响才：“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陆风：“是又如何？”

        顾予轻忽而纵迎上了她。

        陆风：“你当她还是那个需你我日夜照看的瘦弱孩童么？她的武功早胜过你我二人，如今，她也该亲自去瞧瞧这江湖了。”

        叶半秋气急败坏：“……陆风你！这一件事你是要说一辈子吗？”

        从不发一言到吐字句，从毫无生气到会哭会笑，用尽了所有心力，才将人养成了白团子般令谁见了都生心怜爱的模样。

        那人的面容朦朦胧胧地映在朝晨光晖里，顾予轻有些看不分明。倒是那红衣格外刺眼，只一出现，便要霸地占据旁人所有的目光。

        陆风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寻常的午后，她与叶半秋哄着不爱言语的小师妹唤师姐。小小的人静静站着，怀中抱着顾灼之特意为她准备的木剑，抿了又抿，半响无果。

        陆风回垂首，撞进了一双比雪还澄澈通明的眼瞳。她的声音很轻，陆风却听得再清晰明了不过了。

        秦至欢不是一个喜好安分之人。她欢喜扬鞭策，阅尽山川。偏偏这样一个人，无意窥见了一株生于青冷竹间的幽兰，从此万水千山不及她偏向她一分。

个名字。

        予轻――愿她再不必经这般深重风雪，余生只予她轻快喜乐。

        豁然开朗之时，但见前方阡陌交通，放眼而去是连绵一片的耕地，田间尚有零星点点的残雪，远坐落的屋舍间有孤烟而上。

        陆风瞥她一眼，“她何时亲过你了？”

        陆风温柔浅笑：“她第一声师姐唤的是我。”

        往后那株幽兰会偏向她十分，百分，千万分。

        叶半秋：“……我懒得理你！”她气冲冲地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偷偷看了一眼落在后的陆风，别扭了半响才：“我们真的不用派人跟着小师妹么？”

        她说：“……师姐。”

        陆风缓缓走近，离叶半秋还有一步远时，叶半秋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侧了一下。

        ……

        那时的陆风与叶半秋年岁尚小，平白得了个小师妹，既是心疼又是喜爱，对顾予轻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顾。

        顾予轻牵绳勒，默然等她前来。

        顾予轻骑至疏云山脚时，雾气已几近看不见了。她一路自青竹林穿行而过，又行了一里，越过层层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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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层缓缓开，朝晖铺天盖地挤落，为天地间的冷色镶过金边，驱散一凉。有蹄声自远而来，顾予轻迎过日光抬眼去看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