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轻应：“徒儿在。”

一分。

        顾灼之转过去摆了摆手，：“有劳秦姑娘将我这不成的徒儿送回她房中。”她边说边走，走到门口时停了一下，“至于你今夜所求之事……我在此等你。”

        正是秦至欢。

        她这话像是自讽，又似掺了些别的意味，牵过意味深长的语调，定定地看着顾予轻。

        秦至欢登时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将顾予轻将将要落的子捞上来。

        “轻儿。”顾灼之喃喃开口，“你可知我为何从不让旁人值守于此？”

        作者有话说：姓秦的女人天克濯雪（？又是甜甜的一章呢（

        顾灼之望向空无人的院落，她的院中总是如此寂然，常常只她一人在此，从不让中弟子值守。

        顾灼之望过去，：“听够了么？”

        顾予轻垂眸不语，甚至不愿在此时去揣测顾灼之口中的她究竟是谁。

        片刻，一个影从亭上飞而下，落地时又轻点而起再往前掠了一段距离，随后翩然落在顾灼之不远。

        檐后显出一片红色衣角来，于如墨夜色下也十分打眼。

        顾予轻的脸顺势抵在了她脖颈之间，浅浅的温热吐息时不时地扫过她颈间肌肤，唤醒了某些已觉久远的记忆。

        顾灼之走入阁楼中，门扉闭阖，寂静无声。

        顾灼之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至此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看了眼秦至欢那张灯影转下美到动人心魄的容颜，叹息一声。

        她有些贪恋地将顾予轻拥得更紧，鼻端一呼一之间尽是属于这人的幽兰气息，轻易就可平了今夜所有的不快。

        “我想她来时，能轻易些。也想……只当不知地与她多待一刻。”

        她眸光眷在昏去的顾予轻上，眼中是如何也藏不住的关切。

        秦至欢行将过去，：“不知顾前辈这是何意？”

        “罢了，你过来。”

        顾予轻望着她的眼，心里兀地酸涩不已。她从未见过师傅如此失态的模样，只因她一言。

        “轻儿。”顾灼之忽然唤了她一声。

        顾予轻随她的目光而去，水潺潺旁，一座青瓦四角亭安然坐落。

        秦至欢瞧着她远去的影，眸中神色不明。

        几乎是同一瞬，远小亭檐上青瓦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

        顾予轻细细琢磨一番，心中兀地升上一分怪异感。不待她想通其中深意，顾灼之两指并拢如疾风骤雨般于顾予轻颈后两位快速点过。

        “师傅？”顾予轻一怔，却见顾灼之已将指环重新回了指间。

        顾灼之不发一言地将顾予轻往秦至欢怀中一送。

        顾灼之突然轻笑了一下，话锋陡然一转，：“我这主指环，是暂且摘不下了。”

        顾灼之面色已然平静了下来，方才的失神模样如风过了无痕，她陡然伸手将顾予轻仍攥在手心的指环收了回去。

        这漫漫无期的二十载间，师傅心中究竟藏了何等的苦痛，她却从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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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予轻毫不设防，甚至来不及出任何反应便失去了意识。她子往前一倒，顾灼之伸手将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