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有理，楚棠也提起笔，写了一遍他们的名字。

        在踏出房间前，谢似淮似无意地回一看，目光落在那装了纸团的竹筐，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你写了这么多遍？”

        他们这些人的聊天内容对楚棠来说很是枯燥乏味。

        书桌靠近窗外，晨光洒进来，表面有一层淡淡金粉的纸张折出细微光芒，谢似淮不知为何垂了垂眼。

        字是没那么好看的，但谢似淮貌似很是喜欢，将楚棠写下了名字的纸折起来，放进袖中。

        楚棠拉着谢似淮的手要出房间，觉得是时候去找吃的了。

        谢似淮是以侍女的份前来皇家围场，陪伴在楚棠侧。

        一踏房间，她就看到了他。

        他问：“你将它送给我可好？”

        此刻，她坐在安排好的位置，百般无聊地听那些大臣或大臣夫人、皇亲国戚聊天。

        另一张纸上，写下了四个字。

        楚棠带的是谢似淮，池尧瑶带的是第一次男扮女装的白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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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日后。

        他站起来，朝她走过去，一闻便闻到了楚棠上沾染到的红糖姜水味，“你这是去了厨房？”

        谢似淮选了练字。

        楚棠、谢似淮。

        书桌上，洒了金粉的纸张铺开。

        楚棠知谢似淮如今还是有一些介怀她曾在许愿带上，写下她与池尧瑶名字的这件事，听他要这张写了她和他名字的纸也同意了。

        然后才是自己的名字，谢似淮。

        只见谢似淮出了笑容，仿佛刚刚只是单纯地在发呆而已。

        还有不少士兵把守着。

        房间里有干净的水，他去洗漱了，楚棠将房间的窗都打开，让阳光照进来，把沉闷与阴暗散去。

        他微笑着：“练字罢了，写哪几个字不是练，又何须在意。”

        谢似淮披散发地坐在床榻之上，似在想着事，瞳孔有些涣散，如尚未聚焦，虚虚落在半空，在看到楚棠之后，瞳孔才缓慢聚焦。

        他不像谢似淮是清瘦形的，穿上女装后显得有些健壮，白渊来前还特地易了容，因为皇帝对他颇有微词，说不定会就此生事。

        楚棠今日不想外出，问谢似淮待在房间想什么？

        楚棠正准备关门的手一停。

        看窗外，不知不觉时辰不早了。

        这间房间有几本她带过来的话本，还有一张方正的书桌，笔墨纸砚是前日新添上去的，无聊时可以练练字，作作画什么的。

        楚棠也笑了，“对啊，你有没有感觉不那么疼了？”

        而他眉眼不动，仿佛不知她靠近，自然地将写了四个字的纸张成纸团，扔进了竹筐里。

        楚棠给他研好墨就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看自己的话本了。

        垂至腰间的墨色长发丝衬得他形瘦削，松形鹤骨。

        谢似淮淡然“嗯”了一声，也不在此事上多说。

        而且每人只能带一位。

        楚棠很快就看完一本话本了，从椅子里站起来，想过去看看谢似淮在写什么字。

        练字过程中有弃纸很正常。

        但白渊还是十分窘迫。

        来前一日，池尧瑶他们才知皇帝是允许大臣和皇亲国戚带人进皇家围场伺候，但规定只能带女的。

        她没心思听，回看谢似淮。

        皇家围场内多了数不清的帐篷。

        谢似淮将手中笔搁到笔架上。

        今日是开始秋狩的日子，接下来几日，楚棠也要和其他人一样在皇家围场住下。

        这两个名字并列在一起。

        白渊是个大直男，为了池尧瑶的安危也甘愿男扮女装。

        谢似淮执笔，在第一张纸上写下了楚棠的名字，一笔一划，字形秀美，颇有颜柳骨。

        因此楚棠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将脑袋靠在谢似淮手臂上，看写满了她和他名字的纸，一时无言。

        若不是易容了，恐怕能看到他的脸因别扭，红成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