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不大。

        以前她来癸水是很不舒服的，站着难受，坐着难受，躺在床上也难受，只有蹲着的时候舒服一点点。

        但这画面还是骇人的。

        楚棠双肩无意识地微耸起，拉出两好看的浅弯弧度，洁白如玉，轮廓如月，又抬起手，将掌心的一小块皂角递过去。

        她走过去？

        或者是他走过来拿？

        谢似淮一看到她下飘出血来，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被水汽熏出来的桃红也消失了，瞧着如易碎掉的瓷娃娃，很是脆弱的模样。

        可血之人若换成是楚棠。

        在等人的过程中，楚棠将掌心盖到小腹上。

        拿到皂角后，楚棠动作一滞。

        谢似淮大概也能猜到她怀揣的小心思，此刻在原地不动，只是看着朝他而来。

        楚棠把浴池里的水都放掉再回房间，趴在床榻上慢慢等。

        还是她过去算了，如此一来，主动权掌握在自己上，可以俯低着子去，倘若是谢似淮走过来，应该是直接站起走过来吧。

        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动作，楚棠眼睫还挂着一滴小水珠，一眨眼，水珠便坠落了。

        那时的他是衣衫整齐地站在浴桶旁边，毫无杂念地给她清洗子的，换作楚棠就不行了，就她这个脑子，不可能摒弃杂念的。

        毕竟是晚上，找这个有点儿难。

        楚棠附近的浴汤飘起一缕又一缕红血水，不是很多，不过须臾，就被动的浴汤冲淡了。

        他呼仿佛受到了障碍，想伸手一探是怎么回事，“你……”

        好像两者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谢似淮也看了一眼摆在她附近的皂角，淡声：“可以。”

        楚棠需要月事带，不过月事带也是可以自己动手的，只要有棉花和布料就行。

        “癸水？”

        谢似淮有一段时间为了学习如何让楚棠舒服，曾看过不少有关女子的话本。

        事实上，他并不在意自己是否血，横竖死不了就行。

        话本里也曾提及过癸水二字。

        她抬起手，藕白的手臂落着水滴，将本就涟漪不断的浴汤水面砸得溅起细小水珠，纤细的手指一动，拿过一块香香的皂角。

        之前谢似淮也帮过楚棠沐浴，可情况不一样。

        谢似淮微凉的指尖贴过楚棠脸颊，确认她温正常，才颔首，利落转去给她寻棉花了。

        楚棠见谢似淮明白了，便让他先上浴池，然后自己赶紧洗干净也上去了，来癸水时不适宜泡浴。

        好似信了楚棠一样。

        小腹是坠疼坠疼的。

        他面上渐渐恢复血色。

        谢似淮刚握在手里的皂角掉下来，显然是因为看见楚棠上次过鼻血，导致有了阴影。

        她看着谢似淮，莫名想说些话。

        她眨眼就到了他跟前。

        楚棠咳嗽一声，“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皂角。”

        两人目前还是有一点儿距离的，如何把手中皂角递给谢似淮？

        是楚棠……

着转开了。

        虽然他们已成婚，什么也过了，但是一起沐浴还是一回。

        余光瞥到浴池旁的几块皂角。

        临时找到的借口。

        这一次好像没什么感觉。

        楚棠抓住了谢似淮的手，讪讪一笑，“我这是来癸水了，不是因为别的，要来四五日，这是正常现象，你先别激动。”

        楚棠能感觉到这是来癸水了。

        她问谢似淮能不能在这个时候给她找到干净的棉花。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浴汤下面的景象打断了。

        于是楚棠当机立断地拿着皂角向谢似淮半游着过去。

        片刻后，他们都穿整齐。

        谢似淮接过来她递过来的皂角。

        仿佛血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