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慢悠悠放下了茶盏。

        “回禀陛下，小臣的确在天花之症上有一些心得。小臣在进入太医署之前，曾经游历四方，见过不少得过天花之人。”

        另一边，宗政衡已然拍板，让方苹带领太医署的一半锐太医前往行，同时将那里作为牛痘的试验地。

        但是，她用那一纸牛痘方子，保了自己的名位爱，更保了常家的富贵荣华。

        德全将纸张拿过，检查过后恭敬递给了宗政衡。

        “若是你能够救回六皇子，朕便封你为太医署正五品医官。若你所提的牛痘之法当真能够奏效，那么，太医署正四品医正的位子，朕便留给你。方医女，你将是大晟立朝百余年来，第一位女医正。”

        “是，这便是那妇人能活下来的真正原因，牛痘。”

        方苹自信一笑。

        自己的出现如今已经让故事的发展彻底偏离了原本的轨。

        牛痘之法的真正来源，是自己梦中所见的常妃进献的那纸方子。

        而珍妃则未曾有孕，大概是因为自己未曾出现，珍妃也没有感受到强有力的威胁，因而并没有冒险服药。

        同时，若能救下那位在这场时疫中无辜死去的六皇子和那许多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方苹从袖中拿出一沓纸张，敬呈过。

        自己的梦中，瑾妃也是如现在这般生下了五公主，只是五公主是足月降生的，生得玉雪可爱，瑾妃也因此成了昌瑾夫人。

        在那话本之中，    这是常妃进献出的妙方。

        那张方子，让当时还有珍妃封号的常妃成了庄珍夫人，她的父亲常维生更是得了一个永安伯的封爵。

致同她讲过了，所以一进殿，方苹恭敬行了礼后，便开始讲宗政衡如今最关心的事。

        既如此，便借此时机，推她上位。

        “陛下想来应该也知，天花之症，人只要一生之中生过一次，此后便不会再生。只是，天花之症凶险无比，少有人能从其中熬过来。但是，小臣曾见过一妇人。她所在的村庄被天花肆，她的夫君、儿女全都生了天花，最后痛苦死去。但是这位妇人，她却直到最后，都没有被传染上。”

        但是有一点是没变的，那便是这场天花之症的发生。

        方苹本就在医术一脉堪称大成，有了明棠提供的大致方子，她自己一个人，用了小半年的时间，已然是将方子彻底钻研透彻，有了十拿九稳的把握。

        不过如今，自己不想把这份机遇留给她了。

        虽然比梦中早了半个多月，但是还是来了。

        方苹所谓的游历、研究，都是瞎编的。

        宗政衡给出的条件，不可谓不诱人。

        如今的太医署被各收买得如同筛子一般。

        “牛痘？”

        同时，除了以牛痘预防天花之外，对于患天花之人如何度过时疫难关，她也有了自己的法子。

        茶盏遮住了她嘴角上扬的弧度。

        牛痘。

        那纸张之上是方苹写的各种关于天花的研究。

        看着上面这两个字，宗政衡疑惑地皱眉。

        “小臣领旨，必定不负陛下期许。”

        一旁的明棠拿起桌上的热茶，轻轻啜饮了一口。

        如今的医正，已然是知天命的年纪，若是方苹能够以二十出的年纪到这个位置上，她不仅是大晟第一位女医正，更将是最年轻的一位医正。

        方苹虽然可靠，但到底只是一个医女，在太医署权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