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印雪已经快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问步九照这个问题了。
步九照:“……”
第一次问,步九照矢口否认;
他上背负了太多担子,步九照也瞒着他许多事,他们彼此都清楚,却都彼此不提不谈,他们是这样心有默契,这样通怀灵犀,纵然都清楚不该着相,却都偏偏甘愿着相。
谢印雪:“?”
“我们一个月才能见面这么七天。”步九照却认真,“我会想你。”
“往好想。”谢印雪闻言扯了下手腕,把男人带向自己,然后侧过脸,用面颊蹭着步九照的手背,温顺的好似被驯服了一般,说的话却不是这么回事,“起码现在你知
我哪怕在你面前也不会说谎了。”
可他们俩“父子情深”的画面,落在某个人眼中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他气不打一来:“那你当我聋?”
谢印雪眉尾高挑,再度侧脸,用在男人的手背
肤上缓缓摩挲:“亲我时被扎到了吗?”
第三次问,步九照避而不议;
――这个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过分直白。
谢印雪想弄明白这件事,所以他直接问了:“步九照,你是不是喜欢我?”
“嗯,我也早就看到你了。”
谢印雪点点,步九照就站在拐角
,
影反
在玻璃墙上,他一眼就瞧见了。
勾引他?
谢印雪理直气壮地说着,把“商”二字诠释得明明白白。
而这一次,步九照回答的干净俐落,仿佛本能一般脱口说出。
步九照睨着在旁边曾经提醒过自己谢印雪命格刑亲克友,千万别喜欢他,此刻真把自己当盆花了不言不语,跟死物一样的柳不花:“是,我已经发现我很不辛了。”
到了晚上,谢印雪如果离开病房碰到了步九照,那据副本规则他就要被送回病房,所以谢印雪要找护士拿药就不能和步九照见面。
谢印雪摇笑着骂了柳不花一句,眼波
转间甚是温柔,还想摸摸干儿子的脑袋,结果手伸出去才记起这个副本干儿子脑袋没了,就只能轻轻落在他肩
拍了拍。
既然如此,步九照就更不明白他为谢印雪放血开小灶付出了那么多,谢印雪怎么连骗一骗哄一哄他都不愿,说起扎心的话来时丝毫不加遮掩。
那人咬牙切齿地叫着谢印雪的名字,活像是碰见了仇人死敌般愤懑,迈冲进病房推开柳不花,从他肩上攥起谢印雪的手,握着青年的细腕一字一句怒
:“我都听到了!”
见状步九照也挑高了眉梢,松开手指改去谢印雪的脸,把他的双
成小鸡嘴,意有所指
:“等我‘扎’你时,希望你也能往
想。”
谢印雪望着他灰色的眼瞳,轻声说:“我也喜欢你。”
“你真不幸。”
步九照心中的怒气还是没有消散,但他对着主动与自己亲近的谢印雪撒不出来,只冷笑一声恨恨说:“你这嘴真是又尖又利。”
也是,他们每隔一个月才能“相会”几日,这样一看还真有种异地恋的感觉――不过他们有在“恋”吗?
呵,没有用!
“有理。”柳不花恍然大悟,给谢印雪竖起两个大拇指,“只要您活着,真到危急时刻,干爹您把我也卖了都行。”
在上个副本中,他看到死去的菩娑婆叉变回人的尸时,步九照提醒他不要着相。
他们还无法通关,那就得死了,死了也正好没法找我寻仇,左右我不会吃亏。”
随后他话锋一转,情真意切地说:“但你如果真能把我那几个哥哥克死,我会很高兴。”
谢印雪抿微笑着,不知是在说步九照还是自己。
第二次问,步九照踌躇难定;
“傻子,卖了步九照也不会卖你的。”
谢印雪拍开他的手着自己的脸,听到他说出理由有些好笑:“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一个晚上而已。”
“……够了吗,你过来
咸么?”
可惜这世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这下谢印雪笑不出来了,他被男人着脸,连话都说得
糊不清,
促他有事说事,没事赶紧走人,不然等会病房这来了参与者,他们俩“偷情”的事就瞒不住了。
步九照则答:“是。”
“今晚你不是要去找护士拿药?”步九照哼了一声,语气中似乎还有些委屈,“我晚上见不到你了,就想来看看你。”
“……这事后面再说吧。”
话音一落,谢印雪就看到男人那双如同迷雾,藏匿尽世间光芒,只剩下冷寂和阴霾的眸子里忽地涌现出一阵狂热,像是燃烧的焰火和极寒的霜雪,那样对比鲜明,违和却又并立的存在着,如实告诉谢印雪――他是真的很喜欢他。
“噢?你怎么知的。”
“谢、印、雪――”
谢印雪不知步九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