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凶他了又如何？”步九照见谢印雪又是独护着柳不花，整个人登时阴沉了不少，“你要帮他凶回来吗？”

        步九照周的寒意如同肉眼可见般快速褪去，须臾后，他虽还是面无表情，语气却和缓了不少：“你的衣服，换一下吧。”

        他冷冷的扯了下角，出个没有半点温度的笑容。

        说完，步九照就和柳不花一左一右，推着行李箱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步九照想到自己在天台为谢印雪急得团团转，挨了顿揍不说，还和一群小学生模样的参与者掐架时的模样，就觉着他简直是个小丑。

        柳不花现在倒皱眉摆出担忧的架势了，使劲推着行李箱佯装焦急：“让一让，我要带干爹回去休息了。”

        所以柳不花当即扬首：“我们俩一块走吧。”

        那片半干涸的血迹中央，横倒着数支仅有单个指节长度的红粉笔。

        并且说起来，谢印雪坠地后留下的这摊血迹虽然看着渗人，却几乎闻不到任何血腥味，唯一残存的几缕铁锈味，还是谢印雪刚刚呕血时遗留下来的，眼下正随着青年的离开而渐渐消散。

        用过粉笔的人都知这种东西有多脆，放到手里没拿稳，落到地上便会在顷刻间断裂成长短不一的数截，就像是……高空坠落骨折的人。

        这个人晚上的心里话他全都听到了！

        谢印雪也望着他笑，眸中眼波涟涟，不见丝毫愧疚。

        谢印雪把柳不花护到后，挑眉问：“你凶我干儿子什么？”

        步九照指着门，不屑的嗤：“你先爬。”

“咳咳……”

        谢印雪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靠着轮椅拉杆，蹙眉咳出几口血，俨然一副气息孱弱，脸色惨白，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晕厥过去的样子。

        柳不花不和步九照正面杠，直接跑去和谢印雪告状：“干爹，步九照好凶啊。”

        陈云垂下眼睛，默不作声将这些粉笔揣进自己口袋中，还环顾了一圈四周，查看附近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动静。

        “我怎么会凶你呢？”谢印雪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想摸步九照发，“天台上发生的事我都听到了，你那么孝……维护我，我很喜欢。”

        柳不花也就是现在看着脸，可他年纪比谢印雪还要大几岁呢，再说都是男人，自己不是什么好货色，他又怎会不知步九照是什么德？

        “这就是你的不方便走路？”

        幸好，没什么人在看她。

        宿舍楼那边，柳不花和步九照将谢印雪推到他的房间门口后，谢印雪一看后面没人跟上来，干脆自己下地开了宿舍门，灵活的旋进屋。

        步九照天天想看他干爹的到底白不白！

        噢……所以他不是外人？

        大家都看着谢印雪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裴清嵘、魏笑和孙灵犀等人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就像是阴雨天气的夜晚，除了冰冷阴凉，再无其他。

        陈云俯将其捡起，放到掌心观察了会断面，这才发现它们其实来自于两完整的红粉笔。

        陈云见他们的确不需要自己，便没有再勉强，回过看了一眼谢印雪坠地时留下的那片半干涸的暗红色血迹，眼睛微微睁大：“这里……”

        笑得步九照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哪都使不上劲，想对着谢印雪生怒，又被青年出口的轻语抚平：“对，是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走路。”

        “那我来帮您。”陈云上奔向行李箱想出力。

        这句话说尽，步九照抬眸瞥了眼还站在谢印雪边的柳不花，皱眉强调：“等柳不花走了再换。”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行李箱，就被步九照挥开：“不用你。”

        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孝”字？

        步九照闪避开谢印雪的碰，紧拧的眉不仅没有因着谢印雪的哄话松开，还有越发深皱的趋势，他昂

        陈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联想，也许这几支粉笔出现的位置实在太过于奇怪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