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分的意思，就是死。

        不这座学校给的总分是多少，零分显然都是那个最差的成绩，毕竟学校里不可能出现负分。

        “啊？”何威受谢印雪的情绪感染，战战兢兢，“这怎么了吗？”

        这锅还能甩到自己上？谢印雪不解。

        “别再问了！”

        谢印雪见状轻轻叹息一声，上前想将人从地上扶起，只是安的话才说一半，何威就冲他大喊：“谢印雪，你既然早知会有问题，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们？”

        谢印雪听到他重复念了遍“零分”时就有了不妙的预感，立刻想要阻止何威继续追问，可是却来不及――何威已经将这句话念完了。

        “……零分？”

        何威受惊也不小，生生挨了吴月寒几拳后，他便一把将人推开，骂：“！我他妈那时候是在自言自语，哪知它连这种问题也会回答啊！”

        这个问题的答案范围太广了。

        谢印雪见状快步走到他们两人面前，肃声：“快送走老师。”

        可这一禁忌若不是谢印雪当初为了带小徒弟成功见鬼，特地深入了解了下笔仙的玩法，他此刻也不会注意到这层细节。

        因为他们问的问题不对――我的期末成绩是多少？

        结果也的确如此：在吴月寒跟何威问完这一问后，红笔便在白纸上移动，写下一个猩红的数字：“0”。

        但在这所永劫无止学院中，好像并没有一定要将“老师”送走的要求。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何威还能再继续将责任归咎于他：“我本来就不会什么课堂演示，就吴月寒现实里是老师懂一些，如果

        这听上去倒是比现实中的笔仙游戏简单容易许多，毕竟在现实中，玩笔仙这种邪门游戏有种说法：如果你没将笔仙送走，那么就算念完了三遍“笔仙请走”也不能松手，否则……笔仙就会缠上你。

        吴月寒跪坐在地上，摇着恸哭：“都怪你……”

        如果将问题的答案给的太广，那么问到最后，得到的答案往往都不会是好答案。

        在笔仙玩法中，游戏者所提出的问题最忌讳的就是这种开放式问题，为了安全游戏者们应该是问“是否”，比如：“我的期末成绩好还是不好？”“我的期末成绩是否能及格？”这一类将问题答案拘在是与否之间的问法。

        但这时红笔已经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歹”字，等两人将送老师走的话语念完三遍，红笔所写之字的最后一笔早已勾勒完成――那是一个用劲极大，几乎划破了纸张，有着深深印痕的“死”字。

会好好学习，在期末达到您所期盼的好成绩”后，课程就算结束了。

        吴月寒跟他都齐齐侧朝谢印雪望来，眼神中有些疑惑，像是不明白谢印雪为什么比得知期末成绩是零分的他们两人还激动。

        两人愣愣的松开手指，红笔却还诡异的垂直竖在桌面上，笔尖停留在死字最后一笔“匕”的尾勾。

        所以何威盯着那个椭圆圈，眼中不敢置信，下意识嘟囔了一句：“零分是什么意思？”

        偏偏吴月寒跟何威被红笔骤然加大的力给骇住了，呆滞在原地一动不动，哪怕谢印雪再度促，他们也没能回过神来，完全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只懂听着旁人的话照：“谢谢老师，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在期末达到您所期盼的好成绩。”

        他没等到谢印雪的回答，就听见吴月寒颤抖着声音说：“……笔、笔又动了！”

        然而曾在中元节深夜玩过笔仙试图招鬼，对笔仙玩法轻车熟的谢印雪听着吴月寒跟何威刚刚问出口的那一问，却轻轻蹙起了眉。

        这一回，红笔被另一个“人”牵引拉动的力更加明显，在这力量面前，吴月寒跟何威就像是天地间一粒渺小的尘沙，他们被快速红笔拖拽着，形猛烈摇晃。

        “老师”在回答何威的第二个问题：零分是什么意思？

        “吴小姐，你先别害怕――”

        而吴月寒望着这个“死”字，整个人完全呆住了，等神志回拢她便疯了似的冲向何威打骂他：“你有病啊！零分就零分，你多问那么多干什么？！我不想陪你一块死啊！”

        吴月寒跟何威一个高校老师、一个痞气男人，看上去不像是会玩笔仙的人；就算曾经玩过，以他们两人的心理素质，也不可能想得起问笔仙问题时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