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  废黜（卷3完）

        这一切的混乱，此刻还没有任何tou绪。

        季云烟和时卿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邻居张松在陈行奇召后过来回话，复述当日案发情景。

        张松说，那日清早，在鸡鸣巷走卖了几十年豆腐的李伯来敲他家门，问他是不是在杀鸡，怎么一gu血腥味？

        “还杀鸡？现在生意不好zuo，铺子里最近收的都是些破袄子，我家豆腐都快吃不起喽！”

        张松叹了口气，指了指李伯的挑担。

        “来块豆腐，要老些的，晚上炖汤喝。”

        李伯一边切了豆腐递给他，一边嘟囔。

        “可我闻着是真有！nong1得很哩！”

        “你这鼻子灵，大抵是巷tou又死了番人了，你一会路过去瞧瞧。”

        陈行奇翻着案卷，皱眉问：“然后呢？你不是那天夜里才来报的案么？”

        张松点toudao：“回大人，后来晚上我从当铺回来，瞧见三十四号院门底下liu出血来了，这不赶忙去县衙报人命案了么！”

        陈行奇翻完案卷，确认没有“李伯”这一说。

        “那时你怎不说！这案卷上可不曾提过什么卖豆腐的！”

        “那夜你们县衙来了几个差役，随意问了我几句‘认不认识死者’之类的话，然后就把尸ti抬走了，后来……后来也没再问我别的呀！”

        陈行奇心虚地咳了几声，拉高嗓音呵dao：“那你还有什么没交代的？说！”

        “没有啦！大人明察！”

        时卿接话问：“事发前夜，张老板可有听见什么动静？”

        “动静……”

        张松回忆dao。

        “还真没有，我和我家婆娘都睡得浅，鸟叫都能吵醒，那晚上我记得，异常安静。”

        “为何是异常？”

        张松嫌弃地叹了口气。

        “因为每夜子时，这里住的其中一个，都会走出来问另一个，‘来了没’，另一个说‘没有’，然后回去的那个脚步声不一样，估计是换班了吧，有时那个守夜的还会拖动凳子。”

        他四下扫了一圈，寻到季云烟最早坐过的那条凳子，在地上轻轻拉了一下，点点tou。

        “就是这个声音，但那晚上却静悄悄的，我们松了口气，心想他们终于走了，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季云烟和时卿对视一眼，心猜这二人应当是在等同党来此汇合。

        时卿继续问：“你知dao他们在此住了多久么？”

        “大约……一个半月吧，来的时候，也是夜里翻墙进去的，还踢到什么东西，把我们吵醒了。”

        时卿又问：“那这一个半月里，你可曾见过他们，或敲过门？”

        “哎呀这世dao不太平，他们能翻墙，可能还带着凶qi呢，谁敢去打听！”

        “除了交班的对话，还听过他们说起别的么？”

        张松细想了会，摇摇tou。

        季云烟耐心劝他：“再想想。”

        “没有了，说起来，我是真佩服他们，大门不出，也不知dao他们吃什么，有井，喝水倒是好解决，可拉撒如何chu1理呢？夜壶满了，他们总不敢开门倒给倾脚工吧。”

        季云烟和时卿立刻受启发，往院内放夜壶的位置走去。

        和附近之chu1的灰土厚重不同，如洗的夜壶反而干净得不太对劲。

        她正要上手去碰，时卿赶忙拦下她，去院里折了gen树枝来。

        挑开夜壶，底下竟藏着一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