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炉的青烟纤细悠长,像是燃到了尾声。
可恶现在只有一个仙梧的地址,若到了那里,人去楼空,又该如何?
夏怀走进永和殿来添茶。
“鸡鸣巷三十四号……公主,咱们要去的地方,是这里么?”
她急忙拆开信封,只看了一眼,彻底愣住。
但他偏要她用。
季云烟看着掌心静静躺着的镶金刻木,心中忽然有些异样的预感。
齐泽襄的神态依旧清薄,细看,却又好似比往常更冷淡些。
可按照他的理由,又的确无可辩驳……哦对!那第一封信!
“只刻了一块,还算稀有,回朕吩咐人给十三也制一块,就是工时略长了些,须得一年有余。”
白纸上只有一行字――
“陛下。”
紫蓉和时卿见她拿着信捶顿足,也凑过来瞧。
“那岂不是很贵重……”
她受若惊地连连摆手,轻手将刻木放回他桌角。
夏怀掐指一算。
后响起陛下飘忽的嗓音。
齐泽襄淡淡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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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现在到哪了?”
她的诧异模样,点点。
“臣妹用不上这个,况且这实在珍贵,哥哥可还有别的长直物可作尺用?”
方才她就应该不顾夏怀促上路,先将信拆了,再回永和殿多问齐泽襄一些旁枝末节。
他像在问旁人,又像在自言自语。
“明日再让詹钦年知公主离京之事。”
“您已经盯着公主绣的画像看了一个时辰了。”
“是。”
“才听说晋凉王魏焰同其胞弟魏炀长相一模一样,但
格却天差地别。”
像是浑浸在深冬的黑夜水中。
她再如何小心翼翼,那墨汁也难以避免地渗进了木隙中去。
季云烟点点,撩起车帘。
季云烟立刻懊恼起来。
殿内渐渐沉默下来,庭中的红雀也在昏沉的午后恹恹无音。
齐泽襄的声音像是混入浮香烟线里,若隐若现。
“公主应该已经到灵成县了。”
鸡鸣巷三十四号。
她偏看向越来越远的城门楼和逐渐模糊的“邵阳城”匾额,轻轻叹了口气。
那是三年前,她在他及冠那日,送他的生辰礼物。
夏怀走过去,轻手更换了香饼。
齐泽襄突然要她北上,出发得实在太急,甚至没有一丝预警。
“说下去。”
他又垂眸看回季云烟送来的刺绣画像上,而在这副画旁,正静静平铺着另一幅风格和针脚浑然不同的刺绣。
夏怀回过去。
“这世上……会有长相一样,但内里浑然不同的人么?”
齐泽襄本凝视着画像的视线慢慢浮起。
话音如夏怀手中没拿稳的烟饼香灰,簌簌下落。
“回陛下,这白檀香饼看起来外观都一致,但因香粉比的细微差异,焚烧气味也各有不同,这世间外观形似者大有人在,
才听说……”
夏怀垂眸踌躇了几瞬。
“上不封。”
夏怀恨自己嘴快,着
答:
“就这个,一个死物件罢了,本就是拿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