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明鉴!过去下官是无奈逐,实在不是……”
“我听说,徐老后来见公然抵抗新法不成,于是在南下钦差的名单上动起了心思,吏巡考司那个钦差自然是新党的人,但是工
屯田司居然委派了裘常远主办,他的岳家可是李成弘那个六十岁的干儿子、前库纳司主事石审仁的弟弟,这步棋倒是极妙,我想问问姚大人,这是谁支的招?”
见他终于撕下一层假面,季云烟也把话再深一分。
“陛下竟都知……是下官错了……”
“起来,好端端地跪什么,我又不是在责怪你,况且我话还没说完。”
姚永淳其实为人极为通透,公主此言一出,他反而收敛了先前刻意夸大的神情,静默沉思下来。
季云烟看着他反复互绞的双手,叹了口气。
姚永淳连“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公主所言极是”,但又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开口下文。
季云烟不敢再让他哭下去,否则等会出去,姚府还以为兴阳公主欺负了他家姚大人。
“您是朝中老臣,我斗胆替皇兄说一句,许多事,您经历过,皇兄与我都没有经历过,所以您为难掣肘,想要不得罪人,这点,我理解,皇兄也理解……”
她连忙岔开话题。
他虽早有此想法,但若非公主今日这样挑明,他万万不敢坚定信念。
季云烟浅浅笑了笑:“姚大人还是明睿,陛下也曾与我私下说起你的办事能力,是个能挑重担的,只是早些年被李氏和党争荼毒,虽有能力,却练就了一圆
,不敢真正实心用事。”
“是,是。”
姚永淳长舒一口气。
“下官不敢,不敢。”
“姚大人是聪明人,乍一看,李氏倒了,陛下自当扶持新党,李氏旧投奔徐老也好,弃暗投明去抱新党的大
也好,这些都与姚大人无关,姚大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主子。吏
尚书如今虽然由蔺中堂兼任,但文武百官的任命罢免,岂是真正由新党
主?”
“公主……”
突袭,来收金额不定的交易税……凡此种种,县衙巧立名目,往日拥田三十亩的农,一年被搜刮尽了,能剩口苟活的稀粥已是阳乐佛开恩。但如今却不同,新法施行,这三十亩只要缴二十二石五斗的粮,这
百姓自己最差还能留有二十二石五斗,算起来,日子还能好过不少呢,百姓自然欢迎新法,姚大人,你说呢?”
“姚大人,您过去曾居于李成弘之下为官……”
季云烟正了正色:“但是如今,若您还秉持这样的求全之策为官,有些位子,您就上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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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永淳感怀,几乎要热泪夺眶。
“臣的主子,只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