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鸿瀚敛了敛给外人看的怒意,垂下眼。
季云烟跪在里面,扶墨候在外面。
老爷子边咳边捶。
“罢。把这消息放给云烟听,再熬他们一宿,若扶墨今夜还是留不住她……”
“那就明早送她出去,临行前,让婆子去搜她的,不许夹带物件出庄。”
与季云烟接过的就那几个,季文澹一猜便知。
“她既不是真的要借兵,孙儿的意思是,任表妹去,看看他们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若她不成,迟早还是要回来跟爷爷低。若她真的成了……爷爷,您总说,咱们季家到了孙儿这辈已无能人,那表妹……”
季鸿瀚往后仰去,细细回思,果真如此!
地上跪了几个反复念叨表小姐子孱弱、替她求情的婢女。
茶碗瓷片摔了一地,扬言便要去查是谁替季云烟放消息出去的。
他得信立即奔进庄主院子,遣退了旁人。
她顺势请罪伏低,又要去跪祠堂。
“哈哈哈哈……你这猴!”
“是。”
这正是他一直没能想明白的地方。
“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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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文澹谨慎。
季文澹蹲在老爷子旁,压低声音。
,等来了季鸿瀚气病卧床的消息。
“另外通知那的,今后公主言行点滴,必要回报。”
“表妹如今借了衡王之势弄得满城皆知,我们不可能长久留她。”
如此僵持到这天下午,衡王及十三公主众随扈陈驾于城外来接公主回銮的消息传遍了大宁城。
“让她跪!”
“跪到想明白为止!”
但这不重要。
“咱们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来弥州借兵以抗南远的,可表妹……曾有一次说过她真是来借兵的?”
季家山庄反而没接到任何通知,消息是藉由上山庄来找季鸿瀚议政的官员之口传进来的。
季文澹笑着垂首。
老爷子听后大怒。
“那你以为如何?”
“往日我训你的话,字字都记着仇呢!”
季鸿瀚点他鼻尖。
衡王来的时间这样准,一听就是刻意通传、掐过时机的。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爷爷,您不觉得表妹此行来得蹊跷么?”
老人摇叹了口气,认命
。
“至少在孙儿面前她是没说过的,那日,我还刻意放了咱们弥州拥兵十万的消息去试她,她也没有说过一个‘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