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墨的神色不比她平静到哪里去,甚至更加震惊。
“是。”
视线一偏,她浑僵住,竟是个更熟悉的人――
“云烟,想必你和扶墨早就见过,那老子我就多句嘴,重新再介绍一次。”
她努力压着心口的难受,闭眼缓了一会,才能勉强慢慢睁眼。
“你们年轻人呢,事冲动,不爱沟通,啊,有些误会,很正常,给老
子我一个薄面,有什么错的地方,肯定是扶墨
的不好,来,扶墨先认个错,等云烟气消了,今后咱们还是一家人,如何?”
她今日只吃了一小口阿乾给的干饼,现下猛地上升,眼前突然天旋地转般模糊起来。
虽然这一路走来,扶墨几乎没给过她除了冷漠、嘲讽和敷衍之外的对待。
“是不是我太沉……”
扶墨。
本要带季云烟先去梳洗治伤,但老爷子特意派了最亲的侍从关兴候在山庄大门。
季云烟见他突然停住脚步,嗫喏着想要自己下来走。
“算起来,他也等了咱们云烟十八年。”
十六抬起轿,长街鞭炮阵阵,季家家主的亲外孙女回弥州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只听老爷子蔼然笑语:
但现下,他脸上长久未退的石化震惊令她感到有些过于夸张。
季文澹哭笑不得,又幸灾乐祸:扶墨你这臭小子,恐怕要惨了。
si m i s h u wu. c o m
定是扶墨那倔驴,认定了她是细,因此以疑犯待她。
正慈祥和蔼地笑眼凝望着她:“云烟。”
堂内如今只有两个人,公主风尘仆仆而来,自然不是见客。
轿子落得极稳,周围响起一阵有序的脚步声,然后是季文澹掀开帘子,笑着朝她伸手,来扶。
就为了传一句嘱咐:要带公主直接去宁平堂。
季云烟感觉轿子进山庄正门后,至少走了一刻钟才停。
这两个呆子,一路上竟连互相的名字都不问一问么?!
“不是,与你无关。”
她当时猜测,或许,是以某种亲戚故交之子的份再见,
歉,然后言和。
季鸿瀚在寒暄后很快给了她答案。
季文澹虽还是温温笑着,但她总感觉,他这笑里似乎比方才多了几分不对劲的雀跃。
甚至,她从这他的震惊里读出一些慌张和悔恨的意味。
“扶墨三岁的时候,老子我擅自
主,和他父亲商量,给他与云烟你定了亲。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把扶墨当咱们季家人看待,扶墨这小子呢,我看着也算有些情义,自懂事开始,便时常以季家规矩约束自己。”
轿子穿过沸沸欢呼人群,踏上长长青石台阶,通过高高镶金门匾,落进繁繁锦绣庭院。
先闯入视线的,是曾在邵阳有过一面之缘的季鸿瀚,她的姥爷。
季云烟其实早有预料,从入城时众人议论扶墨的份开始,她就觉得很快又要和扶墨再次见面。
这令她不解。
刚将她扶到轿门口,季文澹直接蹲下,将她双手抱起。
“好,请关伯先行传话,公主与我随后就到。”
季文澹犹豫了一下,关兴看穿似的,又补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