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我们须在入冬前夺下禄川,否则长时间围城,吃亏的未必是城中之人,况且就算凭借围城夺下廊阳,城中无粮草可掠,耽误的时日,反倒给了禄川募军援助的空隙。”
季云烟却面色不改,只默默站到聂则前,昂首与吴洪对视。
他甩袖而去,脚步沉重急促,怒意裹着每一步,直冲出营门。
邓慈扭与朱宽和另一位副将沉默对视了一小会。
“既往不咎,聂则如今是我下,我既用他,便是信他。”
聂则依旧沉声解释:“以胡靖安心
,他也必会先派出残兵试探,一旦他信了我军‘同归于尽’的决心,才会出动
锐,廊阳南侧有条深河,可以藏人,届时派出我军
锐在那伏击,待引敌南下,便可一网打尽。”
“聂则!你是要我的下去送死?!”
“先议到这,散了。”
“在东衢时,胡靖安便是如此攻城,当时东衢城门大开,他为了破城,不顾炮火,派锐强袭,他的确是那种会钻死心眼之人,若南下
锐全歼,他还会再派,届时攻守易势,我军反而能以逸待劳。”
众人的呼唤声没能拦住他,视线又纷纷回到长公主上。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向了桓立轩。
他回:“我同意长公主此计,我愿率
伏击,一举歼敌。”
“我不同意!”
季云烟以为有理。
他声音轻弱下来:“胡靖安尚不知我军虚实,可派桓将军下前去勾引,让城中误以为我军只有老弱残兵,胡靖安粮草不足,他比我们更希望速战,待其打开城门,便能与之正面交锋。”
他死死盯着聂则,眼里燃烧着积压多日的阴火。
“长公主,我以为,我军商议机要,还是不宜这位‘投降之人’参加了!”
他指节泛白,整条手臂都在发颤。
他的副将们皆蹙眉摇,不希望他派自己人去送死。
季云烟轻轻叹了口气。
吴洪却不能认同:“照你与长公主所说,要我们强攻,你方才也听到了,我们与齐军兵力相差无几,若发起强攻、正面打,我军必将损失惨重……”
说罢,她快步抬,追了出去。
从东衢到此,他的弟兄一批批倒下,曝尸荒野尚无人收,如今却还要再拿仅剩的生者去诱饵!
她扭望向聂则,沉声问:“聂将军,若强攻廊阳,要如何
?”
桓立轩垂在侧的拳,关节绷得发白,眼底一寸寸涌起怒色。
这声怒斥,几乎是桓立轩从牙里挤出来的。
他咬牙恨声,朝长公主拱手。
“桓将军,既然意见难合,我、你、邓将军,各执一票,以多数为定。”
沉默许久,他突然怒吼,案上拍下重重一掌,震得山河俱颤,城池飞溅。
一声巨响,桓立轩的手掌重重砸在案上。
聂则微怔,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似是没料到自己会在这等场合,被长公主如此笃定地站在前方护住。
她目光转向桓立轩,他的拳仍紧到发颤。
他曾在战场上与聂则交过手,完全无法信任聂则。
“嗙!”
“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