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齐泽襄有如傅廷晏般若观火的本事,那云烟终究是我季鸿瀚的外孙女,还轮不到他来
主,想
我季家出兵,得好好同他谈谈条件。”
“此正是孙儿不解之。”
“这条路,你都将无法回。”
“若你放弃……你当明白,定安帝此人记仇嗜杀,他绝不会放过在阵前公然行刺过他的扶墨,更不会放过季家,不十年,还是二十年,他必会清算,到那时,不止是季家、扶家,连同弥州成千上万的百姓,都将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老人撑着拐杖起,目光移向正北东衢的方向。
“如今这乱世之中,我们季家终于等来一位能挑起大梁的明主,那个人……就是你。”
他面色平静,显然早已听到她们的对话。
季鸿瀚望向季文澹,缓缓。
季文澹的眼神一寸寸近,仿佛要将季云烟
到无路可退的悬崖边缘。
桑灵说完,季云烟沉默良久。
“是永世的污名,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与迫害。”
他顿了几下,终是笑了笑,没有拆穿那偷听的小贼。
桑灵缩了缩脖子,又觑又心虚。
“若你肯抗下大旗,你就不该继续跪着,任人驱使,你当站起来,把刀握在自己手里,为自己主,也为你
后之人挣一条活路。”
季文澹摇。
“去整兵吧,也该让云烟瞧瞧,我们季家真正的实力了。”
“你可还记得,当年言白为求金舍利藤,在广慈寺平白受了一年的苦楚,你也亲自去过,亦未能见到傅廷晏现
,可云烟一去,傅廷晏便肯见她,这是为何?”
“爷爷,您有意将家主之位传于表妹,此事也只少数人知,别说桑灵,就是表妹她也是蒙在鼓里的,那齐泽襄如何就能笃定,表妹对我们至关重要?”
“不你生在何
,长在何
,从始至终,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些话虽老生常谈,但我不得不再提一次,我们季家,世代为齐氏俯首称臣,抛
颅、洒热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换来的是什么?”
“你呀……总将心思放在这些细微揣摩上,却从不肯志在大局,好,你既擅于此,那便猜猜,这齐泽襄是如何笃定了,我一定会暂摒世仇、发兵相助?”
话音刚落,季文澹便在窗边瞥见一抹熟悉的发髻形状。
季鸿瀚短短一句,立拉回季文澹注意力。
“因为傅廷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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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在傅廷晏眼中,季家后嗣,他只认准她,那傅廷晏何许人也?普天之下,没有他看不准的人、料不中的事,他早已看透,这瞬息万变的天下纷纭中,我这季家之舵,未来,只能交给云烟来掌。”
后脚步声渐近,桑灵一回
,是季文澹来了。
季鸿瀚听罢,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
季云烟早该知的。
“表妹。”
季文澹在她旁坐下,望向她的目光空前严肃。
知了也好。
“但无论你如何选择……”
自然逆着来,可您若不计前嫌一心待她,孙儿想……总有一日,她会明白您的苦心。”
季文澹拿指尖隔空点了点她,轻笑了笑,却没怪罪。
他停了停,语声低沉得像擂在耳边的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