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将军,你三人已是瓮中之鳖,很该知,挟持人质已毫无意义。”
首领没有否认自己的份。
季云烟摸了摸他脑袋,再抬眼,面色已变得冷厉。
她蓦然抬眼,沉然。
“正因他是聂则,我才愿意提出交换,遂泰村一役,是聂将军在战前及时通知村中百姓撤离,这才让大分百姓免于战火。”
见到季云烟过来,他踉跄扑过来:“求求你救救我娘,他们要杀了她……”
“宋军在鹤滁节节败退,急需齐兵增援会军。”
“嗯,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测。”
虞连忙附耳低语:“长公主,他可是步兵营都尉聂则,并非无名小卒!放他回去,不亚于放虎归山……”
“你是步兵营都尉?”
为首齐兵,正以刀刃抵住一名女子的脖颈。
“聂。”
她抬指,引他望向圈外,数十名弓箭手已张弓待发。
“什么交易?”
季云烟沉然望向聂则震惊不已的双眼,音量未变。
见他不言,季云烟淡淡一笑。
樊彪图与虞面上同时浮现惊喜。
“无妨。”
她神色微变:“聂则将军,幸会,只是……胡大将军怎会派你亲自来袭山?他岂不知此行凶险异常?”
“别怕。”
“我放了你们三人,你放素娘一命。”
那是素娘。
她走入包围圈,先是打量了三人装束,大抵有了数,才开口问。
“要是运气好,兴许这几日,咱们便能收到陛下的来信了。”
素娘闭上眼,没有再发出一丝求救目光了。
聂则低避开她的目光,沉默以对。
前方,一郦军围成的圆形防线正死死包住三名齐兵。
“不过……”季云烟缓缓,“我想同你
个交易。”
季云烟急忙指挥:“樊将军,你与他们守好这里,若有齐军试图再闯,便继续放
木巨石。”
她顿了顿,盯着聂则,一字一句认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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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她索换回自己的本音说话,“敢问足下如何称呼?”
“我只问你一句,聂将军,我放你们回去,你可否尽你所能,力主贵军上下,莫再滥杀东衢百姓?”
长福哭得撕心裂肺。
“明白。”
一路皆是横陈尸首,血雨泥泞中,死寂沉沉,只有孩童哭声刺耳。
“是。”
她望向灰雨蒙蒙的南方。
“兴阳长公主。”
话音刚落,远忽传来一声尖叫,是孩童的哭喊。
“你的意思是,陛下……打退了宋军?”
她与虞循声快步赶去。
聂则见状,咬紧牙关,抵在素娘脖颈上的匕首压紧了几分。
在我们程范围,要想活着通过水路,不能渡船,只能像上回无痕营斥候那样,偷偷潜水而来,但他又多为骑兵。若胡靖安只为活捉我,他大可与咱们久耗,可他偏要孤注一掷,仓促突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平静地望着聂则,眼神真诚。
他自不会同这阴险狡诈的女人坦白,因前几次进言阻拦、惹恼了胡将军,于是他被发来担当此突袭战首领。
她与儿子长福,正是当日被季云烟收留的避难母子。
此言一出,在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