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4 “季云烟,你怎么把自己越过越糟了?”
“既叫逃生门,为何我进去会死?”
“我要是执意毁了它,你又能如何?”
“回答我!”
“你说话啊!!”
“这次你又要装死几年?!”
……
对季云烟的任何问题,系统不再回答一个字。
只是那门框自变亮后再也没有黯淡下去,大喇喇的白光映在季云烟眼中,刺得她如芒在背。
她盯着亮光平复了许久,方走回人群。
“紫蓉,你瞧我眼瞳中可有一dao莹白的方框?”
紫蓉瞧了好几遍:“没有啊,nu婢只看见石墙的倒影。”
“……嗯。”
一切tou绪丧尽。
季云烟站在门前,脑中一片空白。
突然,当年季嘉懿在她襁褓中时提及的那个字眼闪入她脑海――
培养皿。
她说,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培养皿。
时至今日,季云烟依旧没能悟透这个世界究竟要培养什么东西,如果她是培养物,那与她的穿越任务又有何关联?
然而,这似乎又契合了系统曾说过的那句:「穿越者进入新世界后,不能获取可以理解的额外信息。」
两句出自不同人之口、相距近二十年的提示,竟互为补充,形成了一个她完全无法突破的逻辑死循环。
她所能理解的、这世界的规则,或许都是错的。
而这一切真正的底层逻辑,或许她永远不得而知。
在离开塔图刹的ma车上,季云烟失魂气馁,缩进毯子里,全程一言不发。
直到抵达武城,入住陈园后好几日,她还是情绪低迷,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一点兴趣。
“长公主还睡着?”
陈行奇敲响主院大门,见到紫蓉,他关心问dao。
这位年轻时不服军中guan教、雨天纵ma狂奔摔断tui的将门之后,便是出任了仙梧县令也没个正行,可自从就职武城知府至今,他已历练得比当年沉稳太多。
此次季云烟离京前,他的父亲陈持勇将军曾拜会她府上。
老将军边抹泪边低诉,说他这纨绔儿子多年不肯归家,若长公主见了他,可否替他这老父亲带句话。
“长公主,孩子他娘日思夜想,睡不好吃不下,行奇要娶那女人,娶就娶吧,只是不知何日能带回家见见,新娶的媳妇还没见过婆婆,总不是个事。”
陈老将军口中的“那女人”,正是当年仙梧县沿河饭庄的燕娘,曾收养过谢轻舟的那hu人家的女儿。
时移世易,当年在仙梧曾有过交集的所有人竟又在武城团聚。
只是时卿已死,谢轻舟不知所踪。
偌大陈园早已涤尽战火硝烟,但又未免清扫得太过空dang,叫人孤寂无依。
季云烟住进陈园的tou几日,连紫蓉都屏退了不要伺候,一个人锁在院中喝得烂醉如泥,日夜颠倒。
“是啊。”
紫蓉叹息回眸,担忧地朝主屋抬望去。
“昨夜我见她快天亮才熄灯,想必又喝了一夜,陈园是长公主的伤心地,这陈园的‘陈’字就是她为时卿公子取的,后又在此听闻了时卿公子的死讯,她这些年自然不愿回来,如今回来了,免不了又是一番伤心落泪。”
陈行奇亦感怀:“哎……说起来,我当年在仙梧与时卿公子曾有一面之缘,未料那竟是死别,真乃命运无常,前年我派人在城中为时卿公子立了碑,纪念他为武城之战立下的军功,说来也巧,立碑时我才知dao,时卿公子与我竟是沾亲。”
“对哦,大人您也姓陈,我从前还以为是巧合呢。”
陈行奇自嘲笑笑:“不过是出了五服的远亲,当年陈太傅被李氏陷害,满门抄斩liu放,我爹这一脉怕被牵连,对外只字不提与陈太傅有亲,便是对我们这些小辈都瞒着,故而我也是等陈太傅一家重获清白后才知dao的,哎,若当时我知dao,好歹要与我这位堂兄弟相认一番才好,听闻他早年孤苦,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大人替长公主将这陈园打理得井井有条,时卿公子在天之灵,必能看见您的心意。”
陈行奇挥手害了声。
“都是小事,论起来,翁zhu婆婆对这座园子倒比我上心得多,况且长公主于我有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