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4  姐姐会因此心情好一些吧？

        “邓慈。”

        季云烟轻声开口，唤他的名字。

        邓慈把烛台放在案上，坐到她shen边。

        “就差一点了……”

        无论多少次回忆起今日所见的人间惨剧，季云烟眼中都不可遏制地涌起泪意。

        “我们就差一点就能把她救下来了！”

        被山贼掳回寨的寡妇，即便因为四军到来援救而侥幸活下一条xing命，但回到春樟，还要承受乡里无休无尽的liu言蜚语，最终吊死家中。

        季云烟一行途经春樟，听闻这个名叫“杏嫂”女人的事迹后，便隐隐觉得她的行为不太正常。

        从前还是生龙活虎积极向上的一个，在历经死了丈夫、又被贼人掳走的惨剧后，如今已变得沉默寡言，便是听着乡亲当面议论，她也没有一点动静，独自打水劈柴zuo饭。

        季云烟愤愤不平，出声拦住他们的闲言。

        “你们与其无所事事大嚼she2gen，不若去将田耕了！朝廷发的赈济银被你们一夜之间赌完，不想着如何为将来谋生，还在这里说别家的坏话！”

        “你是哪来的泼妇？南边来的吧？你们南远人和东齐人一样坏，休要guan我们春樟的事！”

        季云烟被孙通和邓慈拉着，才没有破口大骂。

        另一个坐在墙边的妇女磕了口瓜子，不咸不淡地开口。

        “你一个外来的这么爱guan闲事，不如去杏嫂家瞧瞧她，没得把泼撒在我们tou上，又不是我们绑了她去给土匪zuo媳妇的。”

        周围哄笑起来，人人面lou意味不明的嘲笑之色。

        “她家在哪？”

        ……

        “我要是去得快一点，不与那些人争执，杏嫂就还有一口气在，我们就能救下她来……”

        季云烟眼泪直liu，不住自责。

        “邓慈，都怪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邓慈环住她颤抖的肩膀，温柔安wei。

        “不是姐姐的错，杏嫂的shen子已经ying了，她至少是昨夜就上吊了，就算我们不与他们争执，也救不下杏嫂，她的心已经死了，究其gen本这一切都是土匪的错，是东齐的错，姐姐不用自责。”

        她听见邓慈的启发，泪眼朦胧地抬起tou，面上定了神色。

        “对……这一切都是东齐的错……”

        邓慈微笑牵起她的手。

        “所以姐姐，咱们走吧。”

        ……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

        季云烟望着四下无人的黑黢山坡，心底有些发怵。

        邓慈点点tou，替她拭干净大石表面，铺了张丝帕，请她入座。

        “姐姐往下瞧那hu最大的院子，是清滨的富hu，姓赵，清滨过半的棉田都是他家的。”

        “然后呢？”

        季云烟拍了拍shen旁空位，让他同坐shen旁。

        邓慈没有推诿，乖巧坐下。

        “然后，我听说禄川年初加了棉税，这赵家为富不仁，又把税添了一倍，强压到棉hutou上，棉hu怒了，结伴进山寻了土匪，给他们指路去抢赵家，可这赵家在清滨岂是吃素的，他们自然有另一座山tou护着，那回没闹起来，讲了和，但这赵家把给土匪带路的那几家棉hu杀了，尸ti丢进绵江里泡了几天，紧接着，护着赵家的那帮土匪带着尸ti去了春樟，污蔑说是春樟人杀的，要替死者报仇，这就是春樟屠杀的源tou。”

        季云烟虽听过几句春樟屠杀的内情，但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如此详实的经过。

        她略有愣怔：“你怎么知dao这些……”

        邓慈眼睛弯起来。

        “年初来春樟剿匪的时候，我是桓将军的副将。”

        去年四月，季云烟同桓立轩詹钦年南下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