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娘娘绝不会不想见你，你先回去休息，笔迹之事朕来查，若有了消息，朕告诉你。”

        “长公主尽吩咐。”

        季云烟却丝毫不觉与有荣焉。

        “不。”

        听长公主夸她，紫蓉开开心心抱着花瓶回到窗边去。

        “杨觅春。”

        “是，长公主，您这不是太医院在治么，怎还要寻外的药，您是不是伤得太重？”

        季云烟满意点。

        她迟迟抬眼，望向他，两行清泪恰好滴落在他手背。

        他眉宇间的温柔很快变得冷冽。

        “长公主，您瞧这葱兰花，剪成这样可好？”

        “来啦来啦，长公主，才来了！”

        “好，剪得好看的。”

        “这几日上山的车太多，堵得厉害，故而回迟了。”

        “哥哥……一定是母妃不愿再见我，所以她暗中显灵，将字统统抹去，不想被我看见……”

        “明日上山之时，你去找一下那人，让他来见朕。”

        “谢谢哥哥……”

        “太医院的药倒还不如军中的，长公主的脚伤了三四天还疼着，也不知他们怎么治的！”

        “陛下，是不是叫大理寺擅勘验痕迹的验吏来查？”夏怀旁问。

        “长公主，这袋是长青院的，这袋是官行衙门的，另外，这一盒是排骨先生给的跌打药。”

        ……

        剪出个大概，她抱着花瓶走到季云烟前来问。

        “不是的，十三，不要这样想。”

        齐泽襄思忖片刻，摇拦。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他只能压下心底一切疑惑，先行哄她。

可一向理智机的季云烟，此刻不但对契书上的内容毫不关心，甚至连对小太监的询问也兴趣缺缺。

        紫蓉一边裁剪花枝，一边碎碎念。

        小青笑着谢过，替季云烟一一分开各类公文。

        说曹便到，小青子捧着满怀的公文，笑嘻嘻地跨进屋内。

        她把写着这三字的字条递给小青。

        在琐事上季云烟向来无所谓，她翻了个，摇起扇子，也顺便替紫蓉扇了几下。

        “药放在那边桌上就可以。”

        抬步回殿，他又拿起那份宅契细瞧。

        从太医院第二日给的那个治疗手段，她便大抵推测出，齐泽襄“特意吩咐”过了。

        “我倒伤得不重，只是……”

        季云烟起去接：“辛苦你啦，紫蓉，去给小青倒一海碗的冰镇绿豆汤，多加些糖，他爱吃甜的。”

        “此人现居西周，是我母妃的故交好友，你与殷灯说，我思念母妃甚深，想与她旧友叙话，请外祖父……一定帮我。”

        ”小青，我想请你去找一下殷灯，请他替我寻个人。”

        企图用伤病来挽留一个男人的心，倒不如多赚几天钱实在。

        “是。”

        齐泽襄抱着她上了轿辇，亲望着她离去。

        “不过这几日您出行，都是陛下亲自来背，您不知，如今这满行上下，可都羡慕着呢！婢还听说，有人想效仿您，也想摔断去。”

        “公文明早我定批好了，你届时替我送下山去。”

        季云烟谑笑一声，压下这些弯弯绕绕，只以“罢了”二字结语。

        如此，才有她的多日难愈，和他的日日亲顾。

        思及此，她挑起一只眼问：“小青怎么还没回来？”

        “是。”

        齐泽襄挥退了一应人等，然后才问她：“十三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