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 兴阳
桓立轩带兵北上,沿北凉山以东巩固新国界的边防。
季云烟和扶墨等人东行,回武城,给邵阳去信告知大捷,并等桓立轩回来,一同班师回朝。
虽人人都沉浸在胜仗的喜悦中,但扶墨担心之事还是发生了。
将给齐泽襄的请罪密信交与孙通,嘱托他亲自快ma送回邵阳。
此后,她几乎一睡不起。
一日里,清醒着的时间能有三四个时辰已是万幸。
醒来后唯一在乎之事,也只问一问紫蓉,赔银是否安全妥当。
“回公主,都在地窖里重兵看guan着呢,上了五dao锁,nu婢半个时辰前才去巡查过,公主放心。”
紫蓉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多少次,回答公主一模一样的问题。
“我来吧。”
扶墨接过紫蓉要给她洗漱的帕子,坐到她床tou。
“紫蓉,你去备膳。”
“是。”
陈园主院随着紫蓉的离去,渐渐安静下来。
“烟烟。”
扶墨没有如往常那样,将她裹成一颗小粽子,反而任凭她神思恍惚单衣赤脚地踩到地上。
他看着她纤弱的背影问。
“你来武城这么久,是不是还没有去过抱犊丘ding上?”
季云烟迟缓回tou,想了好一会。
“好像是。”
她只听说上tou有座城碑,是武城建立的标志。
北鞑来袭时,季聪曾建议派人驻守其上,方便侦查。
但武城风沙大,主院的视野已足够俯瞰阖城,她觉得没有必要辛苦护卫,便拒绝了。
不与她商量,扶墨径直蹲在她shen前,拍着自己的肩要她上来。
他回眸温柔地对她笑语:“咱们去上tou看看。”
攀半刻钟,登至丘ding。
一碑一椅外,只剩苍茫盛大的漠北星空。
扶墨抱她坐在椅上,拢紧暗金鹤氅的边角。
她被冻得厉害,缩在扶墨怀里,连手都伸不出来。
靠在他xiong前沉默,她的注意力慢慢移向无尽浩瀚的繁星。
“烟烟。”
“嗯?”
“此行前,你可有想过失败?”
季云烟愣了几下,意识到扶墨在问起兵之事。
她注意力涣散得厉害,努力措辞好久,才缓缓dao。
“……可我没有退路。”
她的眼神渐渐虚焦。
“虽然在开始前,我也不知dao自己能不能zuo成,但我唯一的底牌只有‘去zuo’二字,其余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邵阳的国库是不是出了问题?”
她未料扶墨猜到。
但这一路生死与共,她早将扶墨当作信赖之人,她没理由瞒他,她也瞒不了。
她凝视着扶墨沉稳安定的双眸,轻轻应下一个“是”字。
扶墨郑重dao:“多的我也不问,有你这个信我的‘是’字,将来若你有事要问我,我也必不瞒你。”
她勉强勾了个笑,但眼底疲惫得厉害。
tou又垂到扶墨xiong口,呼xi也变得艰难绵长。
“扶墨……”
“我在呢。”
她沉默了好一会,才恍惚开口。
“我不想回去了。”
“烟烟想去哪?”
“我不想回镇城,也不想回邵阳,去哪里都好。”
“去哪里都好……”
她攥出一口气,猛地仰来看他。
“扶墨,你娶我吧,我们去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