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黯然神伤的背影，像考试考了第一名也没有得到妈妈奖励的孩子。

        “避孕药。”

        因果盯着他手里的白色药片。

        可他们的过家家里永远都没有父亲。

        因果被抱得很紧，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抱得太紧，于是松了一些，因果怔怔的，答不上来，但是他已经默认了，激动的语气像上就要去秋游的小学生：“那你每天要好好吃饭，我给你营养餐，我们到国外去念书吧，念完之后你一定就好得差不多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和你姓好不好？名字...取什么名字好呢――”

分忧虑，松开抓着因果手臂的手，在一旁平复了一下心情，就把药和装着矿泉水的玻璃杯递给她。

        因果突然把他从上推开，他被迫从自己的幻想里狼狈地了出来。

        “你真的想和我生一个孩子吗？”他现在更像一个孩子问着母亲。

        “我怎么给她营养呢...”因果的声音轻轻的，仿佛只想让肚子里那个还未存在的小孩儿听到，“我连自己都给不了...”

        因果靠在浴缸的，手覆盖在一摸好像就能直接摸到内脏的小腹。

        明明自己也还只是个孩子。

        一切都顺着他心意走了，就像他写在自己上的字一样，一起生活，念完高中，去大学，结婚，生孩子……听起来他想在国外定居，但也不知是什么国家，如果是没听过的语言，她还得从学。他的语言天赋也很好，因果虽然英语也算不错，但是口语不太好，到时候连语言都不通，她就彻底……

        哈...被因果吃掉和因果的孩子，都令他嫉妒。

        可是，有什么不好的呢？

        玻璃杯被放在浴缸旁的台子上。

        忠难愣了好久神，终于扶着浴缸边缘站起了。

        “...你说你不想成为母亲。”他沉默许久才言。

        可他的嫉妒远比不过她的期望。

        可因果说如果她有了孩子一定会徒手把它剖出来吃掉。

        他的影子落下来，把小小因果用影子盖住，“你的孩子一定会很幸福，所以我很嫉妒。”

        “...你先泡一会儿澡吧。”

        她该怎么办呢。

        他望着她只剩下可悲的脸。

        她从忠难手心拿走了那颗避孕药和玻璃杯，很迅速地吞咽了下去。

        忠难看着她，“你不想要孩子我就去结扎。”

        “你在玩过家家吗？”

        她就这样捂着自己的小腹，微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我以为你不套是想让我怀孕。”她平静地说。

        水声四溅，因果惊恐地盯着把她从水里捞上来抱在怀里的忠难，只能看到他漉漉的发。

        因果又靠着浴缸的了下去，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泡，那刚刚游过来的小鸭子又被她赶走了。

        她的生命如果没有忠难出现，她一定是会按照母亲的规划走，虽然和他的心意一模一样，但是她会被嫁给比她大

        他一定会说，“会。”他甚至如此期望。

        “她会长什么样呢？”

        “如果你是我的孩子你会幸福吗？”她问。

        因果坐在浴缸里看着他走进了淋浴室，“哗”地就关上了门，大概是自己偷偷去哭了吧。

        “哈哈...在想什么...我本生不出来。”

        他顿了一会儿，“……你不好。”

        因果摸上自己的小腹，还是那样瘦，几乎没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