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
通常进京述职少则数日,多则一年,盍邑起初计划最多几月便归返荆州,奈何当时宪元帝否了他的请求,而后一拖再拖,以至于他如今在京已三年有余。
这日,盍邑与蔺纾提起归返荆州一事。
“为何要去荆州?”蔺纾听后十分不悦。
她不想离开京城。
她在京城生长了十数年,亲朋好友都在这儿,京城便是她的家,况且荆州山高路远,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在地图里看到过的地方。
可盍邑不仅shen负爵位,还shen兼正三品中都督之职,负责guan辖荆州,为一地军政长官。
虽当年先帝不肯放人是因素之一,但若不是他自shen也有牵挂,定不会将归期拖延至此,如今二人已然成婚,他便也该回到荆州继续自己的使命了。
听了他的解释,蔺纾沉默。
片刻后,她看着他面无表情dao:“若我不愿与你一同前去荆州呢?”
盍邑对她的反应有所预料,握住她的手dao:“阿元,莫要让我为难。”
“你知我放不下你。”
正是新婚时节nong1情蜜意的时候,他又如何能割舍得下她。
蔺纾反握住他的手,劝dao:“那你同我一齐待在京城不好么?”
荆州离京城那样远,若他们去了,怕是几年也回不来。
果然还是孩子心xing……
盍邑看着她,表情郑重dao:“阿元,既为朝臣,我自有职责。”
荆州的下属回报,自他走的这三年里,荆州的民风与治安大不如前,较他在时差了千厘,许多百姓因此受扰,苦不堪言。
民情如此,若他只懂得贪图享乐,纵情声色,又如何pei为一方长官?
见她不语,盍邑将提前准备好的措辞dao出:“阿元,若你实在不愿同我离开,那便留在京城,我一人回去即可,等chu1理好……”
不等他说完,蔺纾一撒双手,怒目圆睁,扬声dao:“我们才成亲你便想将我丢下? !”
“阿元……”盍邑哑然。
但见她一扭shen子背对他,连声dao:“好好好,你去罢!就当我们没成过这个亲!”
蔺纾恼怒的同时心想――果然天下男人都一般,得到后便不珍惜了。
盍邑扶额,深感tou疼,随后将她转过shen,解释dao:“阿元,我并非此意,荆州遥远,且你自小于京城长大,自然不舍离开。我也不愿勉强你。荆州有许多事等着我去chu1理,我答应你,若chu1理好所有事后我定回京来陪你,可好?”
“那你能一直待在京城陪我吗?”蔺纾眼神暗han希冀。
盍邑一噎,抿chun不语。
见他如此,蔺纾已知答案,登时心凉了半截,遂冷哼一声,拍开他的手转过shen去。
盍邑微叹,留下一句“你好好考虑”便离去。
蔺纾望着他离去的shen影,气得砸了手边的茶盅。
直到用晚膳时,盍邑才归家。
他净了手后在她shen边坐下,蔺纾却视而不见,也不叫他用膳,自顾自的吃起来。
盍邑先是给她盛了碗清炖白鸽汤,动作间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