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4000 )
“殿下……”
蔺纾正用着午膳,忽见寒梅神色匆匆的从外tou进来。
“发生了何事?”不知为何,她心中蓦然升起一gu难以言喻的不安,手里默默放下了玉匙。
寒梅几步走到她shen旁,快速耳语了几句。
听到她说盍邑被蔺暨罚跪,蔺纾方松开的手猛地攥成了拳tou,本就虚弱的脸色更添几分苍白。
想起方才落雪被召唤入gong,莫不是……
她手一扬掀开被子就要下榻,然而却被寒梅拉住,低声劝阻dao:“殿下稍安勿躁,我等未知其间缘由,贸然前去,怕是不妥。”
闻言,蔺纾顿了一下,反抓住她的手,疾言厉色dao:“你速派人前去打探!”
她脑子里幻想了上百种可能,一想到盍邑被皇兄罚跪的实际缘由,一gu强烈的不安与焦灼在xiong腔里撕扯窜动,细白的手指慢慢揪住心口。
“陛下,可还要继续?”
蔺暨从奏折里抬眸瞟了一眼殿前直tingting跪着的人,眼色微冷,嘴chun轻启吐出两字:“继续。”
时值未正,骄阳高挂。
一个tingba的shen影跪在养心殿门前,仔细窥探便能发现他汗shi的后背,以及淌着豆大汗珠的两鬓。
事情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彼时蔺暨才下了早朝,于养心殿中批阅奏折,却听吉奉来报平荆侯求见。
盍邑此人在朝中一向独来独往,从不参与任何派别,与自己也不甚亲近,极少私下交liu,此时听闻他来,蔺暨心中还纳闷,一面应下,一面思索他突然前来的用意。
见他入殿行礼,蔺暨微微抬手,示意赐座,笑dao:“难得见盍卿到养心殿里来,今儿可是有何要事?”
盍邑确实shen怀要事。
他瞟了一眼安置好的座位。
这位子他坐不了。
他也不挪步子,就这么在离案台几步之遥的位置上定定站着。
“陛下,臣今日前来只为求一事。”但听他低沉开声。
“哦?”蔺暨讶异挑眉,见他不坐,也未bi1,低tou轻抿了口龙井,悠然笑dao:“何事,不妨说来听听。”
记忆中,盍邑从未跟他提过要求,像他这般看似无yu无求的人竟也有相求之事,一时间不免挑起了蔺暨的好奇心。
话音刚落,便见他躬shen拱手,开门见山dao:“臣yu求娶敬元长公主,还望陛下成全。”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蔺纾新赐的封号,口齿显然有几分生涩。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蔺暨当场便怔住了,脸上肉眼可见的僵ying与震惊。
在他看来,蔺纾与盍邑完全是两个毫无交集的个ti,一时半会间如何也想不明白二人是何时有得瓜葛。
望了一眼shen旁侍奉的吉奉,他亦是一脸茫然,微微摇tou示意自己并不知情。
蔺暨沉默半晌,良久后才慢悠悠的dao了一句:“朕倒是不知盍卿何时与朕的皇妹有了交集。”
作为权利中心的上位者,蔺暨惊讶过后迅速冷静下来,甚至开始怀疑起盍邑的用心。
他幽幽的盯着盍邑,试图从他脸上的神情里寻出一些蛛丝ma迹。
为何偏偏是在这个最min感的时候?况且在他之前已有赤德松赞求娶,莫不是他也想效仿?
不对,盍邑显然不像是那样的人……
但是……
见几步之外的男人一副yu说还休的模样,蔺暨当即心下了然,遂摆摆手命殿里侍奉的黄门gong婢退下。
搭在案台上的手指“笃笃”敲了两下,蔺暨问dao:“说罢,给一个朕要把长公主许pei给你的理由。”
盍邑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暗咬后槽牙,犹豫不过片刻,掷地有声dao:“臣污了长公主清白,自然要负责。”
蔺暨是什么人,尽guan其所言委婉,但他仍是立ma便明了其中的严重xing,当下便变了脸色,猛地一拍案台,难掩震怒,指住他怒斥dao:“盍邑,你放肆!”
盍邑自然也知dao自己走的这一步棋为险中之险,他大可以说恋慕蔺纾,想娶其为妻,但这个看似再寻常不过的理由在这种时刻却不ju备一定的说服xing,他必须要在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