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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听见脚步,牢中的梁高业便高声哭喊起来。
“公主饶命!小人知错了!求公主饶命!”
季云烟被这惊天动地的哭声吵得蹙眉,在牢门外备好的椅子上坐下。
她即刻斥责过去。
“喊什么。”
刚被板子伺候过一顿、ding着枷锁跪伏在地的瘦弱男子连连xi泪。
“是,是,公主教训得是。”
“小人知错了,小人真不知dao您就是兴阳公主……”
“我邵阳自来治安严谨,就算今夜在那里的是个寻常女子,岂容你几人如泼pi无赖似地以棍棒砸之?”
梁高业自知理亏,伏着shen子默默liu泪,不敢驳斥。
“是,公主教训得是,都是小人的错,只求公主饶小人一条xing命……”
“饶命?”
季云烟嗤笑一声,瞥向一旁站着的冷面。
“詹大统领,你可同这厮说过,袭击殴打皇亲,是何罪责?”
“回公主,其罪当诛。”
一听此话,梁高业骤然哭嚎起来,詹钦年连喝几声“住嘴”才止其尖声。
季云烟依旧面色不改,冷漠问dao:
“那他家眷及子女呢?”
“或liu放,或充nu。”
梁高业双目瞪圆,不可置信地僵视着。
“不……公主……小人只是一时糊涂了,真的不是故意……求求您,饶了小人的妻儿吧!”
他不住哭泣磕tou。
“不不不,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祸不及妻儿,所有惩罚小人一力承担,但求公主开恩,莫要伤及小人妻儿,求求您……求求您……”
“不是故意?”
季云烟不耐烦起来。
“你今夜出现如此及时,显然就是刻意要害我!哦,还有你那几个小厮,他们是你从犯,詹钦年,他们可都关押着了?”
“回公主,俱已签了认罪书,指认梁高业系谋害主犯无疑。”
“那便正常办吧,等皇兄回銮,该斩的斩,该发落的发落,我乏了……”
季云烟搭着詹钦年的手起shen。
“回府吧。”
绝望至极点的梁高业双膝跪到门边,其他浑顾不得了,撕声叫喊。
“公主留步!”
季云烟皱眉回shen。
“还有何事?”
“公主……”
梁高业低声下去。
“小人自知阖该千刀万剐,今夜伤害公主,都是小人不对,小人只求死前同公主诚心磕个tou认错,这样好让小人走得安心。”
“那你磕吧。”
梁高业看向詹钦年,眼神局促。
季云烟挥了挥手,示意詹钦年退下,她又坐回椅子上。
“还有什么话,说吧。”
梁高业见詹钦年走远,秉了秉心神。
“公主,今夜是小人冒犯了公主,小人罪该万死,都是小人不对。”
“小人如今名下还有一些薄产,若按公办,小人死后,这些财产必定充公,虽不算多,但也有个万余两,公主若不嫌弃,小人愿意将财产之八九私下交托公主,只求公主能点拨一条活路,小人此生必定zuo牛zuoma,再无不从的……”
他悻悻去瞧季云烟神色,却见她阴晴不定,突然冷笑一声。
“你以为,本gong缺你这点银子?”
“是,是,公主定然是不缺的。”
梁高业一想到公主今夜一眼不眨地拍下时卿的包场,恨不得咬了自己she2tou。
时卿……
他猛地瞪圆双眼,计上心tou。
“公主,十坊九院的男伶纵然有几分姿色,但终归是市面的货色,小人还知dao一条别的路子。”
季云烟手撑下巴,漠然俯视。
梁高业见公主默认他继续说,心dao有戏。
便壮着胆子dao:
“小人知dao明义街有几位大人的府上,养着些jing1挑细选的孩子,都不曾lou面过,小人曾见过一位,那容貌举止,可远在时卿公子之上,如今大约也有十七八岁了。”
季云烟冷笑一声:“朝中官员养的男伶,岂容你说买就买?”
梁高业一听这话,喜从中来。
公主果真对美男子有意!那他就还有生路!
他努力压下心中雀跃。
“别家的,小人不敢说,但恰好这位小公子如今被养在hubu侍郎姚永淳大人家中,姚大人那里……小人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